說完就走了。
李美珍跺腳,恨鐵不成鋼看著爛醉的兒子,“這是造了什麼孽啊。”
陸雲驍這晚上做了個夢。
夢裡,他站在副參謀長辦公室,站得筆挺。
“恭喜你,陸雲驍團長,調令已經下來了,下月開始你就正式調到北方去,繼續努力,前途無量。”副參謀長拍拍他的肩膀。
“是。”他看向對麵的玻璃窗。
新式的軍服從這一天穿在他的身上,紅色的八一徽章在他的帽簷,領口閃閃發光。
可是他並不高興。
下一瞬,畫麵轉移,他站在大院外,蘇婉清牽著孫燁笑著走了過來,“雲驍,可以出發了。”
蘇婉清的手裡戴著一個金鐲子。
他一把搶了過來,聲色俱厲,“鐲子怎麼會在你手上!”
“雲驍,你忘了?那天晚上你給我戴上的。”蘇婉清似是被他嚇到了,瞬間淚眼朦朧,“你還是不肯承認。”
陸雲驍隻覺得頭疼欲裂。
“曉峰忌日那晚上你喝醉了,我扶你去了賓館,然後你將我——”蘇婉清欲言又止,臉上緋紅。
“彆說了。”頭好痛,好像有什麼要衝破牢籠闖出來,痛苦撕扯著他,“我會安置你,帶你去北方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感到心口空蕩蕩的,好像缺了一大塊。
是什麼呢,他馬上就要想起來了。
忽然,“砰”的一聲,有人衝過來給了他一拳。
他摔車門上,一看,是聶粲憤怒陰沉的臉,他一僵,揮拳過去,“聶粲,你有什麼資格打我。”
又是一拳過來,“陸雲驍,你個狗!”
另一邊的小區裡。
天亮了,薑依從夢中醒來,隻覺得心口壓著什麼,喘不過氣,猛的睜開眼睛,一看,是一隻大掌。
她深吸一口氣,把手掌拎開,那手又上來,還揉了揉。
“做噩夢了?”
聶粲另一隻手撐起身子看她,漆黑的雙眼眸光流動,“被狗追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薑依記憶回籠。
昨晚他們在大哥戰友麵前公開戀情,林水生和老吳起哄,攛掇她喝了幾杯酒,聶粲喝得比她多,後來是潘強送他們回來的。
“問你個事。”她一臉正經。
“你說。”聶粲嘴上漫不經心,手上一點不安分。
薑依紅著臉,想問如果他喝醉了,睡了個姑娘,有可能不知道嗎?
但是她問不出,就是想想都覺得荒謬。
她拉起他的手腕看一眼,條件反射一樣“啊”的一聲,“六點半了,我要起床做早餐。”
聶粲把她撈回來,按在身下,眸色有點深,聲音像帶了鉤子,“今天周末,等會,我給你做。”
這等會的結果,就是一個小時後……
“媽媽媽媽!”
要不是小果實喊著敲門,他還不想結束。
薑依的手被按紅,腿也疼,幽怨瞪他一眼,“流氓。”
聶粲笑著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,起身離開。
餐桌旁,小果實已經被劉姨收拾得整整齊齊,興高采烈,“聶叔叔,我一會要跟潘叔叔杉杉哥哥和小姨還有外婆去郊遊,你和媽媽去不去。”
聶粲坐在他旁邊,看對麵的薑依,“想去嗎?”
薑依腰酸胳膊疼,但今天天氣是真不錯,“也行。”
“好耶!”小果實歡呼,“媽媽,老師說,下周六我們集體去春遊,我可以報名嗎?”
下周六?
薑依轉頭看了一下日曆,下周六是三月三十一日,是她生日第二天,不知為何,她心裡“咚”的一跳。
“去哪裡春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