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高考前一個星期,不知誰傳的,說薑依之前的成績是假,她就是個花架子,校長看上她,給她開了綠燈。
薑依異想天開想當省高考狀元,結果連清北都不敢報。
許翠蓮去農貿市場買菜,也聽到嚼舌根的,氣呼呼的懟回去:“我女兒不想報清北而已。”
這句話也被有心人傳了出去,當做是笑梗。
氣得許翠蓮差點心臟病發。
溫校長也擔心薑依受到影響,想給她做一次心理輔導,讓她穩住心態,誰知薑依同學沒事人一樣,考試前三天反過來到學校給大家鼓勁。
薑依自己也沒有掉以輕心,不斷溫習。
一個禮拜前,為了不分神,還把聶老大趕去了鵬城。
晚上說好了什麼也不做,但睡著睡著,兩個人總會忍不住向對方靠攏,繼而黏在一起。
經過連續一個禮拜這樣沒羞沒臊的生活,薑依一腳把他踹走了。
當然也是因為他收到消息,要回去一趟。
聶粲走之前給小果實和薑依各增加了兩個保鏢,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他們,彆說人,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。
那些想要害薑依摔個跤,或者撞個車,或者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砸到,或者通過小果實威脅她的,全都無從入手。
“明天就是高考了。”溫校長說,“我明年還在不在就看這次。”
“明天就是高考了。”秦書記說,“今年咱們雲城有希望出個文科狀元。”
旁邊的秦寶珠笑了笑,什麼也沒說。
文科狀元是那麼容易的嗎?
“明天就要高考了。”楊女士也有些緊張,祈禱姓溫的和薑依齊齊撲街。
“明天就要高考了。”蘇婉清恨恨的想,薑依憑什麼能考上,她在大院就沒看過什麼書……對啊,她沒看過啊。
“我要見監獄長,我要見監獄長!”她朝著外麵大喊,同個牢房的都被她吵醒了,全部按著她來打。
許翠蓮緊張得整晚睡不著。
薑陽和大嫂也一樣。
事實證明,家長永遠比孩子緊張。
薑依這晚上跟聶粲通過電話,然後是聶奶奶,接著是聶二叔……還有一個居然是沈思妮的,但她一聽到聲音就掛了。
把沈思妮氣的夠嗆。
現在她連聶家都進不去。
姑姑也不準出門。
真是豈有此理,清朝早就滅亡了好嗎,現在還搞禁足那一套!
第二天。1987年7月7日。
薑依把準考證,文具準備妥當,坐著顧子嚴的小夏利出門,後麵跟著四輛摩托車,還有警察叔叔開道。。。
路人都以為省裡的大領導來視察工作了,但不至於啊,領導會坐小夏利嗎?
考場就在一中,每人一個座位,跟後世的考試差不多。
不同的是,這個時代高考,是一考定終身。競爭殘酷的多,激烈得多。
這天,天氣很熱。
發卷子前,不少人緊張的手心冒汗,還有男同學,校服的後背都濕透了,第一科考的是語文。
此刻,薑依無疑也是有點緊張的,她先是迅速地把題目過了一遍。
因為過去那麼多年,她記性再好也不可能都記得,所以也不能確定,卷子題目是不是有改動。
但大部分的題目是一樣的,作文是《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》,他們複習的時候,做過類似的練習。
她心頭安定不少,開始做題。用的是聶老大送的鋼筆,因為他去鵬城後,薑依就發現薑桐送的鋼筆不見了。
此時,一中的同學一看題目,眼睛都亮了。
激動的心,顫抖,啊不,手不能抖,他們忘了炎熱和恐懼,刷刷作答。
這年代高考雖然很受重視,但沒有父母等在外麵伺候的場景,同學們考完一科,也不相互對答案,以免影響下一科的心情。
但是從一中同學臉上的神色可以看出,是個什麼狀況。
溫校長和老師們看到題目的刹那,不覺鬆了半口氣,剩下的半口氣,看後麵的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