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寶都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目光了:為大哥能不能娶到老婆而擔憂。
但他又忍不住笑了。
聶粲悉心準備的浪漫求婚暫緩,心情當然是不爽的,恨不得將沈家都掀了。送三人回人民路院子後,立即打電話給沈煜深……
還在船上的潘強:嗚嗚,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我!
直到天都黑透了,阿光才過來,把他接到醫院。
潘強問:“怎麼回事?老大不是求婚嗎?”他還想做見證第一人呢。
阿光說:“老大情路坎坷啊,小報是沈思妮在背後搞鬼。”
“啊!”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,就不該給她十五天時間。
不過……老大也有老大的難處。
同情老大一秒。
多的都沒有了。
另一邊鵬城,沈煜深接到聶粲電話,也被氣得半死,還在接盤海關工作,忙得不可開交的他,立即去韓家一趟。
這兩天就是太忙了,對妹妹放鬆了警惕。
沒想到她見縫插針的,利用韓軒妹妹對聶粲的恨意作妖。
韓宜和哥哥的感情好,當然是恨聶粲的,但她對付不了聶粲,隻能對付薑依。
事情這麼快敗露,是韓宜沒想到的,也供認不諱,說是沈思妮的主意。
沈思妮這人,是真沒用,出的主意不但沒整到薑依,反而讓薑依利用這次機會,出了一把風頭。
現在全城人都知道,薑依是多麼厲害,給她做了免費的宣傳。
聶家娶了這麼一個媳婦,多麼了不起。
跟他們預想的,完全背道而馳。
還連累韓青,本來韓青認錯態度好,校長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可校長接了個電話。
還是把她開除了。
韓青和她媽媽一怒之下把自己罵了,換以前,三房的人怎麼敢。
韓宜氣得哭了半天,偷雞不成蝕把米,聶粲接下來還不知道如何對付她呢。
當然比她更慘的是沈思妮。
沈煜深拿到韓宜的口供後,馬上就回了沈家。
“今晚就送你去西北。”沈煜深說,“火車票我已經買好了。吃過飯就會有警員過來,押送你過去。”
沈思妮也是剛放下韓宜的電話而已,目眥欲裂,“哥,你們不能這樣對我。”
“本來好好的,爺爺心疼你,做了些打點,你下鄉給你安排比較輕鬆的活兒,可你自作孽,現在你會被發去最艱苦的地方,還沒人幫你。”
沈思妮搖晃一下,差點暈了,“我不要!我寧願死。”
說著,她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刀,拉開,對著自己的脖子,“你要是敢送我去,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麵前。”
剛聞訊趕來的沈夫人一驚,“思妮,彆做傻事。”
後麵的沈老爺子差點嚇中風。
“混賬,你這是做什麼!”
沈夫人要上前。
“都彆過來。”沈思妮後退。
“你們一個個為了利益,置我於不顧,我愛的男人,本來屬於我的男人,要和彆人結婚了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。”她握刀的手顫抖著。
沈老爺子瞪大眼睛,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掄,“你個不孝女,你說的什麼話,爺爺真是白疼你了。為了一個男人,你值得嗎?”
“你們不知道,我等了他多少年?我覺得他就該是我的,誰也不能奪走,要是他不娶我,我就等,哪怕等到五十歲,我都願意。可我不能接受,他娶彆人。”
沈思妮一副癲狂的樣子。
“薑依有什麼好,離婚還帶著個拖油瓶,聶粲選她,簡直是對我的侮辱。
你們也不幫我,所以,我讓你們都付出代價,我死了,你們往後餘生,都活在愧疚裡,聶粲想到我為他死,也不會好過。”
沈夫人慌得六神無主,“你要什麼都答應你,先放下刀子。煜深,你說話啊,難道你希望你妹妹死嗎?”
沈煜深也是難以置信的,差點不會思考了。
拳頭捏得緊緊的。
就在她把刀子又往脖子靠近一寸時,他說:“好啊,你死吧。”
“什麼?”沈思妮雙目圓睜。
愣了一瞬。
沈煜深一臉失望,痛楚,“你以為我們不幫你,是你自己太執著!你該有一個富足的家庭,父母有體麵的工作,你是天之驕女,可以過得很好。反觀薑依,她有什麼,愛人出軌,拋棄她和孩子,她離婚了,還被詬病,她比你難多了。可人家挺了過來,還不斷學習充實自己,人生就該是這樣的,她哪裡比不上你?
你看不慣彆人,是嫉妒彆人比你優秀。”
沈思妮瞳孔一震,“不,不是的。”
“除了愛情,人生還有很廣闊的天地。你若是鑽在裡麵,出不來,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,那你還不如死了。我們沈家,沒你這麼沒用的人。”
沈煜深沒睡好,眼底充血,這時更像血管爆了一片通紅,字字泣血,企圖喚醒她。
沈思妮看著一臉痛心的哥哥,眼淚大顆的落了下來,手裡的刀,忽然哐當一聲,掉在地上。
她連正視自己的勇氣都沒有,哪有勇氣死。
可憐沈夫人飛快的上去抱住她,害怕得聲音都發不出來了,雙手都是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