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鵬城。
天還是灰蒙蒙的,陸老太說:“前幾天,大院的王嬸給我打電話,說薑依結婚,大院的人都隨了禮。”
陸雲驍已經包好了紅包,“一會葉鳴和兩個戰友來,你給他,他會給薑依的。”
聶粲就是故意的,把突擊隊相熟的幾個也請了。
他們還問他去不去,他當然是不會去的。
不去已經是淩遲。
去了等於被萬箭穿心。
陸老太“哎”了一聲,看孫子一眼,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。
這邊,雲城。
八點多,薑依被薑瑤叫起來梳妝,許翠蓮親自給她梳頭。
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梳到白發齊眉,三梳梳到兒孫滿地,四梳梳梳到四條銀筍儘標齊。”許翠蓮邊梳邊念叨叨。
薑瑤和兩個堂妹,還有徐佳都笑嘻嘻。
姐夫媽說,要按照最高規格辦婚禮,所以伴娘不能少,一共有四個伴娘,而且要打扮漂漂亮亮的。
姑娘們好開心,姐夫媽送了她們每人一套紗裙和頭花。
而薑依的婚服是大紅色的類似旗袍的裙子,她自己設計的,明明禮服店出品,請穗城最好的繡娘,用廣繡在右胸到腰際線下,繡了一片香菜花。
蕙蘭芫荽,鬱鬱香芷,不起眼的香菜花,在人間煙火中散發出濃烈的香氣。
裙擺從膝蓋往下是鏤空的蕾絲,後麵拖拽一小段,顯得纖細又高挑。
薑依頭上戴著珠花和金釵。
手上戴的是聶奶奶送的翡翠手鐲。
加娘家人送的金鐲子。
胸前戴的是婆婆送的一對豬牌。
無名指上是聶老大送的鑽石戒指。
有點誇張。
但不戴哪個都不行。
不戴任何一方的,估計都要打起來。
小財迷聶琪眼睛布靈布靈的說:“嫂子,我能把你抱走嗎?”
但是不行,堂哥會打死她的。
聽說堂哥還請了攝影師,報紙,電台的記者也會來報道這場婚禮,順便給她們明明禮服店的招牌宣傳一波。
除了昨晚不準見麵,實際上,薑依自從雲城回去後有四天多沒見過聶粲了,因為他去鵬城處理工作。
隻通過電話。
聶粲說終於工作完成了,接下來一個禮拜的假期可以陪她,今晚的洞房花燭夜,會把工作跟她這位最高領導彙報一下。
還有一件事要跟她坦白。
薑依挺期待的。
新娘子梳妝的同時,
聶粲在汽修廠的車隊開始裝飾花車。
“老大,這也太豪橫了,在車上沾999朵玫瑰花。”潘強驚歎,花錢還不是最主要的,主要是花了心思。
湛國偉,老陳,林水生,顧子言等兄弟也在,昨晚沒睡,但不影響他們精神亢奮。
改革開放以來,還沒見過人這樣辦婚禮的。
比港城也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林水生笑得意味深長,“你們不懂。”
“你懂?”其他兄弟齊聲問。
“我當然懂。”他從六年前就懂,一路見證了聶團長從暗戀到愛而不得,到想要劫持人家,再到默默守候,最後守得雲開。
當然有隆重搞那麼隆重。
聶粲今日穿的是薑依給他買的西裝,還打了領帶,寬肩窄腰,筆挺的西裝褲鋒利挺括,因為那張骨相分明的俊臉,處處透著一股張揚的味道,痞帥痞帥的。
今天時間特彆漫長,他有些緊張,有些煎熬。
當然沒有顯露出來。
把領帶拉下來一點點,晃了晃手上的金戒指,因為人帥,怎麼搭配都不覺得奇怪,還有一種風流氣,兄弟們又是集體的噓了一聲。
怎麼覺得這家夥,越來越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呢。
聶粲瞥了林水生一眼,勾唇一笑,“還是老林最了解我。”
陳秘書帶著員工們來幫忙,羨慕死了,“聶總,一會聶夫人看到花車,要感動哭了。”
陳秘書該叫陳經理了,也是榮粲車行第一位女經理,聶粲歸隊後,就由她管理雲城分店。
“不會。”除了某種時候,聶粲還沒見過媳婦兒哭過。
他讓潘強給有份接新娘的人員派發紅包。
收到紅包的員工都笑逐顏開,紛紛獻上百年好合,一胎抱兩等祝福語。
十點半,花車準時出發去接新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