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依說:“行啊,拆了紅包不許乾彆的。”
因為紅包太多了,從櫃子裡拿出來,堆積如山,聶粲有點後悔了,“要麼還是乾點彆的吧。”
薑依不依了,“做人要有始有終。”
拆了一個小時,還沒拆完,大多數寫了名字的,但有幾個沒名字,薑依隨手拆了一個,愣了一下。
聶團長何其敏銳,“我看看。”
薑依也坦蕩的遞過去,裡麵是港幣,一共七張,聶粲瞄了一下紅包,嗬了一聲,“原來內藏乾坤呢。”
似笑非笑的看著薑依,“薑老板作何感想?”
“沒有感想。”一切都過去了。
薑依在陸雲驍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釋然,她笑著摟著聶老大的腰,“對於過去,我現在唯一剩下還有一點點興趣的,是那三十年你到底是怎麼度過的。”
看到女人眼裡的心疼。
聶粲的心裡也揪出一點疼,酥麻麻的,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“隻有一點點想,其實也不重要。重要的,是現在。”薑依親了他一口,“你才是我要共度餘生的人。”
這句話讓她付出了代價。
整個晚上幾乎不眠不休,簡直把她當紅包拆了,直到薑依聽到雞啼的聲音,他才撤離。
一點也不守信用的流氓!
這一年的除夕還是在北城過的,因為雙胞胎還沒見過雪,除夕到了後半夜才開始下,但一直到天亮都沒停,大家起床後,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。
聶奶奶讓人把院子裡的雪留著。
作為大哥哥的小果實,一早就起來帶弟弟妹妹出去堆雪人了。
三個孩子穿著好多衣服,尤其是雙胞胎,圓滾滾的,在地上滾一圈,保準認不出是個球還是小寶寶。
麥兜邁著小短腿,“哥,哥。”
任誰也不敢相信,麥兜牙牙學語的時候,第一個學會喊的不是爸爸,是哥哥。第二才是爸爸,然後是媽媽、奶奶、爺爺。
米兜喊的是媽媽,再來是哥哥,奶奶,才是爸爸,聶粲心塞了一陣。
麥兜跑得急,還不要保姆牽,在雪地上摔了一跤,因為穿得多,怎麼也起不來。小果實把妹妹扶起來,“不痛不痛,大哥幫你呼呼。”
米兜很酷,走得也穩,不用大哥哥幫忙,抓起一把雪玩兒。
聶粲和薑依在房間裡聽到吵鬨聲,醒了,看媳婦要起來,聶粲把她按下,“我去瞅瞅,你多睡會。”
看女人迷迷糊糊的瞪他一眼,他笑著親了她一下,“今晚絕對讓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我信你個鬼,流氓!”
聶粲又親她一下,“一會給你煮雲吞補償。”
薑依也睡不著了,想去看孩子們,跟聶粲一起起床出去,隻見三個孩子在二進院玩打雪仗玩得正歡,嘻嘻哈哈。
聶琪和聶雨這兩個大小孩也加入了。
聶奶奶在邊上看著,嗑瓜子,喝豆汁兒。
堂哥嫂嫂的喊他們快過來幫忙,聲音把所有人都驚動了,葉惠,聶二叔,豆豆,公公,聶星華都相繼出來。
張明明昨晚和家寶去住賓館,也來了,因為他們約了一起吃早餐。
家寶興致勃勃,“我也去玩!”
“家寶跟我一組。”聶雨說。
見狀聶琪拉過聶星毅,“爸,你也來。”
聶雨不甘落後,把聶星華拉過去,“大伯,我爸肯定打不過你。”
聶琪嗬嗬,把張明明拉過去,“你大伯肯定打不過我明明姐。”是不敢打。
眾人:“……”
好樣的,但大家都怕明明姐不高興,畢竟人家已經處對象了不是。
聶奶奶對聶琪說:“彆胡鬨,快放開你明明姐。明明,過來跟我喝茶。”
“姚女士,一會再跟你喝。”誰知,張明明竟然笑著去玩雪仗了。
聶粲和薑依相視一眼,彼此傳遞的意思都是:是真的過去了吧?
隻有徹底放下了,才這樣心無芥蒂在一起玩。
“哎。既然這樣,我們唯有祝福媽了。”薑依不知為何有點傷感,可能是因為前世公公孤獨終老吧。
聶粲總覺得哪兒不對勁。
“張女士的對象,一直沒公開嗎?”
“還沒。”
聶粲看了沒表情的老聶一眼,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。
沒辦法,誰讓他是偵察兵呢。
當年要不是靠著比警犬還靈敏的嗅覺,怎麼可能在媳婦兒才露出離婚的苗頭,就見縫插針的上呢。之後步步為營,根本不給媳婦兒躲閃的機會。
1990年春,三月裡。
曆史掀開新的篇章。
潘強在慶城舉行的第一屆武術比賽正式舉行。
聶粲前後把工作安排好,帶著媳婦孩子們去看比賽,支持潘強。
“姐!”薑瑤拿著導遊一樣的小旗子,在不遠處揮手。
“呀,媽,溫校長!大嫂、杉杉,聶琪,小顧總,徐佳,明明姐,天啊,你們也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