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依瞪大了眼睛,一秒後,眼淚在眶裡打轉,“你知道什麼?”
他心裡一揪,“我……”
“彆人說什麼你也信,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彆。”她飛快的跑進了學校。
他怔在原地,這天殺的毒舌,居然把她惹哭了。
要去解釋嗎?他大可以一走了之,可是他覺得自己會後悔。
在原地煩躁得快吐血後,他還是決定追上去,他步子大,走得快,在教學樓下追到她,不顧路過老師異樣的目光,抓住她手臂,“是我語氣重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走開,你又不是我的誰,管我那麼多做什麼,我媽和我哥都沒管。”
她怒氣衝衝的瞪著他。
瞬間讓他想到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。
他哼笑一下,“我是你哥的鐵哥們,你是他妹妹,他沒空走不開,喊我來管管你怎麼了?”
薑依甩開他的手,“用不著你管。”
他火氣又上來,“那不行,我答應了你哥,非管不可。”
他沒放開她,拉到校長室,問:“誰是校長?”
那樣子,活像他是教育局的領導來視察似的,要不是手裡拽著個小姑娘的話。
一中這時候的校長姓陳,陳校長本來是想開除薑依的,一聽他問“認不認識姚部長”,陳校長連忙把正要遞出去的開除通知書,收了回去。
被開除的事,就這麼解決了。
出了校園,薑依說:“謝謝你啊。”
“嗬,現在又謝我了?”他嘴角翹了翹,眼眸微沉,“還敢曠課去照顧男人麼?”有時他真討厭自己的嘴,但又控製不住。
薑依眼睛又紅了,不理他,轉身就走。
他咬咬牙跟上,“你是不是要回家?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坐車回去。”
這姑娘真特麼拗,他心裡悶悶的很難受,活見鬼了真是,“薑依,你真喜歡姓陸的,要跟他定親?”
“你聽誰說的?”她轉過頭來,好像生氣,羞愧,緊張?抓著布包帶子的手指微微泛白。
聶粲上前一步。
她把帶子抓得更緊,但沒有後退。
“到底是不是?”他聲音低了點,居高臨下的看她。
“我還沒答應啊,誰說我答應了?”她說。
他呼吸滯了一下,更緊的盯著她,“那為什麼說姓陸的要去你家提親?那天你們在水裡,發生了什麼。”
這一刻,他嫉妒,又緊張。
但她好像比他還緊張,“都是謠傳。在水潭裡是偶遇,我也不知他會在,憋氣在水下憋不住才冒頭,不小心看到了他上半身,他沒看到我好嗎?
但不知是誰那麼多嘴,說我被看光了,要求他負責,還傳得沸沸揚揚。
我去營區找陸雲驍,就是想跟他說清楚,誰知他們都誤會我喜歡他,故意去營區堵他。
我好不容易見到他,誰知他受傷發燒了,我等他等了兩天他才醒。他以為我喜歡他,還罵我不自愛,我回來學校,又被你罵,我做錯什麼了?”
他的心頭一揪,一鬆,“就這樣?”
“不然呢。”她看了他一眼,“我是覺得陸雲驍好看沒錯,挺符合我的審美,但好看我就要嫁給他嗎?我當時在水裡一時沒移開眼,是因為——”
“因為什麼?”
她視線稍微往上,似乎落在他眉眼上,臉上更紅了,耳根也有點發紅似的,“我乾嘛告訴你。”
聶粲心臟像被一隻小爪子抓了一下,癢癢的,跟了上去,“那你是不會嫁給他了?”
“關你何事,你管得也太寬了。”
“到底會不會?”他想抓住她的手,又怕被路人看見說他耍流氓。
她忽然停下,他差點撞她身上,“你是代表我哥問,好回去跟他交差是不是?”
“……是。”說完,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。
薑依臉頰氣鼓鼓的,“那你告訴我哥,我會好好考試,考上大學。至於大學我談不談戀愛,他管不著。”
他心裡像被狠狠一拽。
談戀愛?她要跟誰談戀愛?
“誰說大學生就可以談戀愛了,談戀愛會影響學習,你就不想拿獎學金,減輕你媽的負擔?”他義正辭嚴的說。
像個大家長。
像極了那一板一眼讓人討厭的老聶。
大巴車來了,她上了車,在上麵朝他“嚕嚕嚕”做了個鬼臉,“再見!我哥的鐵哥們!”
他被氣笑了。
在她高考前,他讓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,防止她“行差踏錯”。
他還托人從港島給她買了一支萬寶龍鋼筆,讓薑陽送給她。
反正薑陽已經知道他的心思,他也不藏著掖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