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富成說:“那你爹怎麼說?他不管嗎?”
何澤說:“我爹坐在沙發上抽煙,他說‘你後媽不容易,讓著她點’。轉頭那女的就在廚房喊起來了,‘老何你聽見沒?這小B崽子又跟我甩臉子’。我說她無論怎麼個不容易,也不該這樣欺負我!我爹就說,我得學會‘感恩’,還得學會‘懂事’,他說那女人願意嫁給他是我家的‘福氣’,還能有什麼‘福報’。”
何澤把酒瓶子往旁邊牆上一踹,玻璃碴子蹦到穀梁高腳邊!
“嗬嗬,感恩,福報?有回下了大雨,她把我鎖家門外了,說什麼我吃飯吧唧嘴,吵著她看韓劇。我在外麵喊我爸,結果他在客廳跟那女的削蘋果!我在外麵站著,他們倆人笑得那叫一個歡啊,蘋果皮都沒斷過!恩在何處?福在何處?”
穀梁高大吃一驚,他從來沒想到,何澤的家人竟會這樣對他!
“天啊,就跟楊水雲一樣...”
何澤擼起袖口,小臂上有道淺色的傷疤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
“上個月,她把我推在暖氣片上,說我偷喝她的燕窩。那確實是我爸買給她的,可我就看了一眼,隻是看了一眼,碰都沒碰啊!她就...”
唐哥一拳砸在旁邊的啤酒箱子上
“Peng!!”
“這個死**!真他娘的欠揍!!”
李富成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。他有些疑惑的說道
“她都這樣欺負你,你爹還是連看都不看嗎?”
何澤看向李富成,慢慢說道
“我爹知道了以後,確實給我找了藥,讓我抹上了...那女人還擱那喊啊,‘活該,他得長記性!’,然後...”
何澤閉上眼睛,咬了咬嘴唇
“我爹就說,我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好。他給我找的宿舍,離學校和燒烤攤都不遠...我當時就想,搬出去住了也好,不用再受這氣了!結果,你們猜怎麼著?”
李富成說:“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住宿舍了。後麵還發生了什麼嗎?”
唐哥說:“那死**...她不會又來找你麻煩了吧?”
何澤苦笑了一下
“我太天真了,真的是好天真。我以為,我從此和那女人扯不上關係了...結果,我住宿舍也就半個多月時間,樓下就蹲了倆叼煙的混混!”
何澤猛然睜開眼睛,嘴角竟然微微上揚了起來
“我躲在垃圾桶後麵,偷聽他倆說話。一個人說‘那娘們給了三千,讓這小子斷隻手’,另一個笑著說‘斷一隻手哪夠,得讓他永遠滾出這片兒’。”
老賀抄起酒瓶往桌上一磕,瓶頸碎成鋸齒狀,酒液都濺到烤腰子上...
“Pa!!”
“草,這**真他媽是個狗東西!一肚子壞水啊!!”
唐哥直接給自己灌了半瓶酒,而後站了起來
“在哪兒蹲著?老子現在就去削他們!!”
在唐哥站起來之後,李富成也緊跟著站了起來!他露出異樣的目光,向何澤看去。
“何澤,你爹知不知道你在這兒過生日?”
何澤搖了搖頭,很肯定的說道
“他昨晚塞給我三百塊錢,告訴我說‘過生日了,跟朋友吃點好的’。我沒跟他說我來‘串火火’。”
李富成說:“如果是這樣還好,最起碼那女人不知道...”
何澤忽然想起來什麼,他瞪大眼睛,看向李富成
“其實,我今天為了躲開那倆混混,天剛亮就從宿舍溜出來了,我躲到蘭寶同蹲的拆遷樓裡麵,沒人看見。但是,中午來這邊的時候,就總感覺身後有人影跟過來...”
“臥槽?!”
唐哥眉頭緊蹙,雙眼冒火似的看向何澤
“這他媽,是不是那倆混混跟過來了?”
李富成搓了搓手腕上的紅繩銅錢,而後十分堅定的說道
“何澤,今天晚上你千萬彆回宿舍!那**絕對要害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