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被趕出書院的可能,葉輕煙頓覺渾身發冷,一瞬間冷汗便布滿了額頭,連帶著脊梁也有冷汗冒了出來。
那些冷汗自她的背脊緩緩滑行,就好像有無數小蛇在蜿蜒爬行,那種感覺令她毛骨悚然,卻也不及被趕出書院來得恐懼。
東方卿冷冷地掃了一眼葉輕煙和男人,轉頭看向葉蟬衣,開口詢問道:“葉大小姐,你是此次畫技大選的受害者,最有發言權。所以你覺得本院長應該如何處置二人?”
葉蟬衣微怔了一下,很顯然沒想到東方卿會詢問她的意見。
她略一沉吟,回答道:“既然二妹妹主動認罪,又有改過自新的覺悟。不如就讓她繼續留在書院吧。畢竟二妹妹才情卓著,要是削了學籍,又送交官府,無異於毀了她的前程。彆說院長惜才,就是我也於心不忍,不管怎麼說畢竟血濃於水,二妹妹對我不仁,我也不能對她不義啊!”
“咳咳……”
此話一出,東方卿麵具下的那張薄唇,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,既而輕咳兩聲來掩飾唇角的笑意。
於心不忍?血濃於水?這會是那個暴戾乖張、殺伐果斷的女人說出的話?
東方卿不禁腹誹起來。不管彆人怎麼想的,反正他不會相信她的這番說辭。
隻怕她求情是假,有了更好的折辱法子才是真的。
東方卿抿了抿唇,“那本院長就答應你的請求了。”
葉蟬衣沒想到東方卿這麼給麵子,於是衝他微微勾了勾唇。
東方卿有一瞬間的恍神,既而不自然地垂目,狹長的睫毛斂住了眼裡的神色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葉蟬衣這波以德報怨的操作,頓時賺足了好感,贏得圍之人的一致讚譽。
看到葉輕煙那近乎吃人的凶狠表情,葉蟬衣無聲地笑了。
以前的她直來直去,絕不虛與委蛇,而葉輕煙最擅長的就是在人前作秀,給自己立個人美心善的人設。
現在她同樣效仿,用魔法打敗魔法,才是讓葉輕煙最抓狂最難接受的報複手段。
“不過正所謂國有國法,院有院規。葉輕煙畢竟違反了院規,還是得受罰的。”東方卿沉吟了一會兒,直勾勾地看著葉蟬衣說道。
嶽清歡不禁撇了撇嘴,覺得自己都沒眼看了。
那暗示的意味,簡直不要太明顯,擺明了就是在征詢葉蟬衣的意見嘛。
“東方院長,二妹妹從小錦衣玉食,沒有吃過一點兒苦,剛才二妹妹也信誓旦旦地表態了,願意將功補過,甘願做任何事情。”
葉蟬衣說到這裡,衝著葉輕煙粲然一笑,葉輕煙頓覺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迅速漫延開來。
剛才葉蟬衣幫她求情,她就覺得有古怪。
葉蟬衣這個賤人怎會平白無故這般好心,所以她一直沒有吭聲,沒想到這個賤人是在這裡等她呢。
“不如就罰二妹妹刷一學年的恭桶吧。”
此話一出,已經有人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