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林申的主子到底是誰,為何事先知道她今日會來悅仙樓?再者到底有什麼目的?
葉蟬衣挑了挑眉,正要開口詢問,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那對主仆,完全無法接受眼下的真相。
翠濃大聲求證道:“林掌櫃,你是不是搞錯了?我家小姐可是堂堂鎮南侯府的大小姐葉芷嫣。我們雖回京不久,但也早已聽過武安侯府草包大小姐葉蟬衣的名號,你家主子犯不著不請我家小姐,而請一個草包而已。”
這時葉芷嫣也衝著葉蟬衣陰陽怪氣道:“原來你就是臭名昭著、一無是處的葉蟬衣啊!本小姐若是你,就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府裡,省得出來丟人現眼。”
流珠怒不可遏,反唇相譏道:“我家小姐如今已是無極書院的院長。無極書院你知道不,哦,我忘了葉大小姐回京不久,那我今日就免費給你普及一下。無極書院可是大璃最頂尖的書院。我家小姐能被聘任那裡的院長,你也好意思說我家小姐一無是處?葉大小姐的口氣到底有多大?無極書院可是開國始皇親封的第一書院。葉大小姐此番言論,莫不是連咱們大璃的開國始皇和當今天子都不放在眼裡了?”
紫鳶接道:“大璃一向講究尊師重道,我家小姐現在乃是無極書院的院長,卻遭你們主仆二人接連辱罵,你們罔顧大璃綱常,莫不是早就將大璃不放在眼裡了。”
鬆清這時還不忘補刀,“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,看來要麼是鎮南侯對子女疏於管教,要麼就是彆有用心。早就聽聞鎮南候彆有用心,看來果真是無風不起浪啊!”
“你……你們胡說!你們趕緊給本小姐住口!”
葉芷嫣這下徹底慌了。
剛才她挨巴掌的時候已經引來不少看熱鬨的人,眼下這三個刁奴一唱一和,挨個給她扣帽子,隨意一頂帽子扣下來,這後果都不是她和鎮南候府能擔得起的!
此刻的葉芷嫣臉色發白、目露驚恐,哪還有半分先前的飛揚跋扈。
葉蟬衣看在眼裡,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。與此同時,她還不忘添把火。
“葉大小姐,即便你能堵得了我們主仆四人之口,又如何堵得了天下悠悠重口!即便鎮南候權勢滔天又如何,這天下是蕭氏的天下,而非鎮南候的天下。剛才你對我們主仆四人動輒辱罵,當真以為有個老子爹給你撐腰,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?”
葉蟬衣似笑非笑地說著,眼裡卻如同千年寒潭般幽深難料。
當今滄瀾大陸五國並立。
大璃位於大陸中央,東靠安陵,西臨亦渠,南有嶽戎,北有蒙安。
五國相互平衡,形成了一種相對穩定的局麵。但偶有摩擦,其中東邊的安陵與西邊的亦渠,對於富饒的大璃一直虎視眈眈。
因此,安陵、亦渠對大璃邊境時有騷擾。
東方邊境有國公府滿門忠烈鎮守,而西方邊境便是鎮南侯重兵把守。
隻是近幾年鎮南候勢力越來越大,加上功高蓋主,當今天子早就對其有所猜疑。
這次鎮南候葉卓帶著家眷是回京述職的。
在這個節骨眼上最怕被人抓到把柄。偏偏這個葉芷嫣還如此招搖過市、飛揚跋扈。
葉蟬衣為鎮南侯葉卓有這樣的帶孝女而深表同情。
此時此刻,周圍看熱鬨的人頓時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。
“聽說鎮南侯班師回朝那日,當街縱馬,其中一個稚子慘死在他的馬蹄之下。如此草菅人命,當真凶殘至極!”
“早先便傳鎮南侯貪墨軍餉,排除異己,要說沒有不臣之心,我才不信。”
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。鎮南侯暴虐凶殘,他這個女兒也是飛揚跋扈、一言難儘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