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關鍵時刻,還得他幫主子一把。
方霖將水盆、燒酒、紗布、金瘡藥放到桌案後,衝著他家主子喊道:“主子,糖,有糖吃。”
嶽百萬瞥了一眼還不離開的礙眼包,眼裡滿是嫌棄,“什麼糖?”
嶽百萬心中疑惑,他一直不太喜歡甜膩,方霖明明知道他的喜好,此話到底何意?
方霖一看他家主子一副迷糊的表情,接下來沒有出聲,而是衝其做了一個“脫單秘籍”的口型。
嶽百萬頓時心領神會。
他差點兒忘了,前兩天他翻看從方霖那兒得到的脫單秘籍,裡麵提到過必要的時候要向心上人示弱,適當地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麵,這就是所謂的會哭的孩子有糖吃。
葉蟬衣不知這對主仆打的什麼啞謎,忍不住好奇道:“有糖吃?什麼糖?”
“哦,沒什麼,就是我們府上的下人前兩日請假回去辦喜事了,今天剛過來帶了不少喜糖。”
嶽百萬反應極快,當下便胡謅了個理由。
葉蟬衣不疑有他,繼續開始幫嶽百萬處理傷口。
方霖看到他家主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後,撇了撇唇,然後識趣地退出了包廂。
關門前還不忘給他家主子投去一記幽怨的眼神。
他可沒有錯過主子剛才看他時,那嫌他礙眼的眼神。
哎,果然主子有了新歡,就忘了他這個忠心耿耿,為其操碎心的小侍衛了。
葉蟬衣幫嶽百萬清洗了傷口,又拿出燒酒消毒,塗好了金瘡藥,最後用紗布一絲不苟地包紮好。
嶽百萬看著手指上紮好的一個小小的蝴蝶結,隻覺煞是可愛。
下一刻,唇角牽動,笑意就像清泉的波紋,從他嘴角的小旋渦裡溢了出來。
葉蟬衣不忘叮囑道:“已經包紮好了,從今日起避免傷口見水。一日之內,有任何的不適,都要及時告知我。”
“遵命。你在上藥之前已經說過一遍了。”
嶽百萬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,望之令人目眩神迷。
葉蟬衣聞言,苦笑道:“囉嗦已經成為大部分醫者的通病了。其實我也挺煩自己這點的。”
嶽百萬斂去笑容,不讚同地搖頭道:“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。讓我不禁想到一個人。”
“是誰呀?”葉蟬衣不禁好奇道。
“我娘。我娘生前就特彆愛嘮叨,總是擔心我吃不飽、穿不暖,害怕我被欺負。以前聽起來感到不耐煩,可是現在想聽都聽不到了。”
葉蟬衣聞言,察覺到嶽百萬眼裡的傷感和孤寂,心臟莫名地揪了一下,正琢磨著該如何出言安慰,隻聽對方繼續道:“有時你口中的嘮叨,或許有朝一日便會成為此生最懷念,卻再也不可能擁有的回憶。如果嶽某今後再遇上這樣一個嘮叨之人,必然會將她牢牢地栓在身邊,絕不放手。”
葉蟬衣聞言,心裡總有一種怪異感,直覺告訴她,嶽百萬的這番話是說給她聽的,可這樣想的話,是不是太自戀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