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百萬很想跟葉蟬衣多說會兒話,奈何他現在是個“病患”,言多必失,所以他還是安安靜靜地裝病吧。
隨後,葉蟬衣從書架上挑了一本記載滄瀾大陸各國圖誌的冊子,坐在離軟榻不遠的圓桌前,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。
包廂裡很靜,靜得隻能聽到葉蟬衣偶爾翻書的“沙沙”聲。
從嶽百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葉蟬衣線條完美的側顏。
逆光中,柔和的光線模糊了她臉上的一切瑕疵,隻餘下完美精致的五官。
她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,便難掩一身芳華。
嶽百萬眸光深深地望著葉蟬衣,唇角彎起的弧度怎麼也藏不住。
什麼都不做,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,浮躁的心便能奇跡般地沉澱下來。
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,總能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備,內心重歸平靜安寧。
於是白天從未有小憩習慣的嶽百萬,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,便睡了過去。
葉蟬衣翻了一會兒冊子,不經意間朝著軟榻上瞥了一眼,這才發現軟榻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。
睡著的嶽百萬,好似正在沉浸在某種美夢之中。
麵具下的眼睫毛如同濃密的小刷子一樣,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剪影。
銳薄如櫻的唇瓣微微上翹,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,發出無聲的邀請和誘惑。
葉蟬衣隻是隨意一瞥,卻被這副絕美的的睡顏晃得微微失神。
片刻之後,她收回目光,輕手輕腳地走到軟榻前,然後俯身,伸出的手在想要摘掉那張黑色麵具時,卻是遲疑了。
摘?不摘?
葉蟬衣的心裡止不住地掙紮。
長期從事殺手這項高危職業,讓她無法信任任何人。
曾經她親眼目睹過太多被最親之人背叛的血淋淋的例子。
所以即便是現在,她的心底還是對嶽百萬有所戒備的。
沒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。
正是如此,所以她摸不準嶽百萬到底對她出於何種目的。
葉蟬衣踟躕了一陣兒,最終低歎一聲,還是收回了手。
她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,但是對方在傷害她之前,她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揭人隱私。
葉蟬衣看到沉睡中對她不設防的嶽百萬,忍不住勾了勾唇。
能睡得這般安穩,想來已經沒了頭暈的毛病。
於是,葉蟬衣終於放心地離開了包廂。
返回侯府時,葉蟬衣老遠就看到流珠、紫鳶二人守在大門口翹首以望。
待二人看到葉蟬衣之後,全都興奮地招手迎上前。
走近了待看清她們小姐毫發無損後,二人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。
隨後,流珠、紫鳶歡歡喜喜地攙著她們小姐正要進府,便在這時,一道恨意滔天的暴怒聲驟然響起。
“葉蟬衣,你站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