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漓不屑地撇撇嘴,繼而腦中靈光一閃,眼裡的一抹狠毒轉瞬即逝。
隨後,她靠近三角眼,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,三角眼先是一怔,旋即眼裡露出奸佞的冷芒。
再說回春堂這邊,眼看就要湊齊二十個病人了,忽然間又來了一群病人鬼鬼祟祟地,和先前那一波人耳語了什麼,繼而偷摸著交給他們每人一個錢袋子。
“豈有此理,這些人到底搞什麼鬼!在下這就去看看!”
不止是葉蟬衣,店裡的東方卿、陸羨之、嶽清歡、蔣修都看到了外麵的一幕。
蔣修是個暴脾氣,當下便要邁步出去,卻被葉蟬衣攔住了。
麵對蔣修一臉的疑惑,葉蟬衣不疾不徐地解釋道:“你看後麵來的這波人,麵色不是蠟黃,就是泛青,氣色十分不好,很顯然他們病得不輕。”
葉蟬衣說到這裡,微頓了一下,眼裡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“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,後麵這波人肯定是顧清漓花錢找來的,為的就是想提升診斷的難度。不過這樣也好,他們的病症越是複雜難辨,治好的話反響會越好,到時回春堂的名氣會更響。”
蔣修一聽,頓時明白了葉蟬衣的用意,立刻欣喜得合不攏嘴,眼裡更是湧起對葉蟬衣的無限欽佩。
葉蟬衣說完,又看了陸羨之一眼,笑道:“陸公子,可有問題?”
陸羨之是何等狂傲之人,焉能受得了旁人對他醫術的質疑,當下梗著脖頸,瞪眼道:“葉院長,你莫要小看了陸某!好,既然人數夠了,咱們現在就開始比試。”
陸羨之說完,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前。
葉蟬衣看他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,唇角的笑意更濃了。
她抬頭,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對麵的濟世堂,雖然顧清漓隱藏得很好,但她還是看到了對方掩在窗後的半片衣襟。
下一刻,她眼裡掠過一抹玩味和譏嘲。
剛才她注意到每個錢袋子看起來鼓鼓的,少說也有三百兩的樣子。
要收買兩波病人,算起來至少也得花個萬兩銀子。
顧清漓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她花的這些銀子,到頭來不過是為回春堂做嫁衣罷了。
實際上是花銀子給回春堂做了一場有效宣傳,而且效果絕對立竿見影的那種。
葉蟬衣落座後,朝蔣修開口道:“蔣大夫,可否幫我尋些絲線來?”
幾乎是同一時刻,陸羨之也說話了。
“蔣大夫,給陸某準備絲線。”
此話一出,在場之人皆是驚住。
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懸絲診脈。
所謂的懸絲診脈,就是用絲線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脈搏上,醫者通過絲線另一端的脈象診治病情。
然而如此卓絕的醫術,他們都隻是聽人說過而已,從未親眼看到過有人懸絲診脈。
一時間,眾人皆是露出無比期待的興奮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