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聲一頓,似乎看出了葉蟬衣的所思所想,清亮的眸子閃過一抹狡黠之色。
“你說的話,記得要言而有信哦。”
葉蟬衣聞言,有些心虛地輕咳兩聲,連忙轉移話題道:“小皇叔,你今日邀我過來,不會隻是品茶這麼簡單吧?”
蕭雲寒衝她勾了勾唇,沒有答話,而是轉頭向暗朔吩咐道:“把人帶進來。”
暗朔領命而去。
葉蟬衣正暗自納悶之際,去而複返的暗朔,領著十來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突然間湧進這麼多人,這讓原本寬敞的包廂都略顯狹小起來。
十幾個人一字排開,都是年齡在四十歲以上的男人。
葉蟬衣疑惑不解地看向蕭雲寒,“他們是……”
葉蟬衣的話還未說完,下一瞬那些人便衝著她齊齊跪倒在地。
“小的見過小姐。”
跪在那裡的四五十歲的老男人,個個眼眶泛紅,有的已經開始哽咽起來。
麵對這樣一番場景,葉蟬衣愣了一下,心裡一下子便有了某種猜測。
果然,下一刻,十幾人中有一個最年長的老者,一邊抹眼淚一邊抽抽嗒嗒地說道:“小姐,我們都是夫人先前鋪子裡的人,夫人生前待小的們恩重如山,從不將我們當作下人看待。夫人過世後,小的們本想好好經營鋪子,可是芸姨娘強占了夫人的鋪子,小的們也被芸姨娘發落到了其他地方。這兩日是寒王派人將小的們一一尋回。”
老者說到這裡,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。他深吸幾口氣,緩了緩,繼續道:“得知小姐如今從芸姨娘的手裡搶回了夫人的鋪子,小的們高興得不得了,十幾年過去了,如今小的們也已經老了一大截了,小姐如是不嫌棄的話,小的們願意重回鋪子,為小姐分憂,隻願小姐不嫌棄小的們便好。”
葉蟬衣掃視了一眼,看到每一個人潸然淚下,全都是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。
一時間她心裡對從未見過的柳氏產生了一種好奇。
柳氏在生下原主時便因為血崩而死,呱呱落地的原主自然不可能對柳氏有印象。
再到後來原主長大一些,因為葉遠山和芸姨娘下令禁止府中談及柳氏,所以原主對柳氏依然一無所知。
不過十幾年過去了,往日的舊仆還惦記著柳氏的恩情,由此可見柳氏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。
“你們都起來吧。”
葉蟬衣特意從座位上起身,過去將眾人虛扶了一把,待眾人站起來後,她繼續道:“你們都是母親的人,自是十分可靠的。這十幾年過去了,你們還能這般惦念母親,母親在天之靈,必然也會感到十分欣慰。”
葉蟬衣略一停頓,繼而又道:“說實話,那幾間鋪子正缺人手,你們肯念著之前與母親的主仆之情,我十分感激。你們要是回來,絕對是幫了我的大忙。我在此謝過各位了。”
葉蟬衣說完,便朝著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哎呀,小姐,這可使不得啊!”
“對啊,小姐,小的們身份卑賤,豈可擔得起小姐行此大禮。”
“小姐,萬萬使不得啊,您這是折煞小的了!”
眾人全都嚇得驚慌失色,想要伸手去扶,又覺得十分不妥,一時間竟手足無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