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哭得傷心欲絕的佩兒,忽地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,她連忙轉身看去,待發現來人是葉蟬衣主仆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胡亂抹了抹淚水,連忙起身向葉蟬衣施了一禮。
“奴婢見過大小姐。”
眼前的佩兒看起來和流珠一般的年紀,容貌雖然隻能算是中等,但是一對眉眼生得極為靈動,一看便是機靈敏慧之人。
“你一個人在這裡抹眼淚,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?”葉蟬衣收起打量的目光,淡然詢問道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沒事。”佩兒垂著頭,雙手不斷絞動,結結巴巴地回道。
流珠和佩兒私下有點兒交情,當下開口道:“佩兒,你遇到什麼委屈,儘管告訴大小姐,不要藏著掖著。大小姐會幫你的。”
“奴婢……”
佩兒聞言,眼裡掠過一抹難色,欲言又止。
“你有什麼難處,但說無妨。”葉蟬衣柔聲道。
依照原主的記憶,這個丫頭雖是芸姨娘的人,但以前並沒有像府中其他下人那般欺辱原主,相反曾經還背地裡幫過原主幾次。
葉蟬衣說完,並不急著催促佩兒。
她願意幫助這個丫頭,但也得對方領情才是。若是對方不願對她敞開心扉,那她也不會去做這個聖母。
佩兒遲疑了一會兒,終於握了握拳頭,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“大小姐,是這樣的。奴婢本是芸姨娘身邊的大丫環,可是兩天前芸姨娘讓人帶了一個姑娘回來,讓那個姑娘頂替了奴婢大丫環的位子,如今近身伺候的事隻交給那個姑娘。”
佩兒說到這裡,悲從中來,開始抽泣道:“奴婢五歲時,爹爹就因病去世,是娘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奴婢拉扯大,娘親也因長期操勞,導致纏綿病榻多年,現在幾乎每日都得靠藥吊著,奴婢失了大丫環的身份,隻怕今後連給娘親買藥的銀子都沒了。奴婢今日找芸姨娘,乞求她不要換掉奴婢,可是反被芸姨娘怒罵了一頓。”
佩兒說到這裡,已是泣不成聲。流珠牽著她的手,不斷出聲安慰。
葉蟬衣聞言,眼裡閃過一抹沉思。
在原主的記憶裡,佩兒向來聰慧靈巧,從不偷奸耍滑,照理說絕對是主子最看中的下人,沒道理這樣對待佩兒的。
葉蟬衣詢問道:“莫不是你最近做了什麼惹得芸姨娘不快的事了?”
佩兒聞言,仔細回想了一會兒,搖了搖頭,苦惱道:“奴婢一直儘心儘力做事,不曾惹到芸姨娘啊。”
葉蟬衣這下也想不出原因了,不過直覺告訴她,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,這件事肯定不簡單。
便在這時,佩兒忽道:“對了,芸姨娘這兩日十分反常,雖然她還在被老太君禁足,但是現在連門都很少出了,實在不敢想象芸姨娘那麼好動的一個人,現在竟然整天窩在房裡,一日三餐都是新來的丫環給她帶進去。那丫環也是奇怪的很,雖然模樣挺俊的,但是奴婢就是感覺十分的奇怪,個頭比奴婢高出大半頭,力氣更比奴婢大太多了。論力氣奴婢在姑娘裡頭已經算是厲害的了,可是跟她一比,簡直差遠了。”
佩兒無意間的一番話,頓時讓葉蟬衣腦中靈光乍現。
她不禁開口問道:“那個新來的丫環叫什麼?”
佩兒如實道:“芸姨娘喚她‘環兒’?”
佩兒見葉蟬衣臉色不對,不禁疑惑道:“大小姐,有什麼不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