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芸姨娘可是交代過,無論是誰都得攔下。
可現在來的可是大小姐,連侯爺、老太君、芸姨娘都先後折在大小姐手上,她們又怎麼攔得住?
“大膽!既然芸姨娘身體有恙,我家小姐好心給她醫治,你這樣推三阻四,不讓我們進去,莫不是對芸姨娘存了什麼歹心?”
跟著葉蟬衣時間久了,流珠現在膽子也大了,一開口便氣勢十足地嗬斥道。
“老奴不敢。”
婆子眼見葉蟬衣陰沉了臉,頓時嚇得一哆嗦,趕緊識趣地讓開了道。
至於其他人,自是無人敢攔。
芸姨娘的交代她們自然不敢忘,可大小姐現在是侯府第一難惹之人,她們更是得罪不起。
接下來,葉蟬衣暢通無阻地進了房間。
房間裡彌漫著十分濃鬱的熏香,是白蘭花香味,此香透著一股甜味,在聞過後可以消除身體的疲勞感,另外還有提神的效果。
此香十分不適於生病之人,並且新婚之夜的小夫妻最是喜歡用此熏香增加情趣。
葉蟬衣頓覺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據她所知,葉遠山因為怨憤芸姨娘耽擱了老太君的醫治,所以芸姨娘被禁足後,葉遠山就沒有踏進過玉瓊苑。
現在芸姨娘用這樣的熏香,很容易不讓人多想。
“你……你來乾什麼?”
芸姨娘半倚在床榻上,看到突然出現的葉蟬衣,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驚慌和心虛。
“聽說芸姨娘身體抱恙,所以我便來看看。畢竟咱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,我來關心一下姨娘,也是應該的。”
葉蟬衣說話間,順著芸姨娘亂瞟的眼神,看到一個身材十分高挑的丫環立於一旁。
這個丫環的長相不同於傳統美女的溫婉精巧,五官雖說出眾,但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。
葉蟬衣打量丫環的同時,那丫環也在時不時地偷瞄一眼葉蟬衣,眼裡有驚豔,還有幾分沒來由的慌亂。
葉蟬衣收回目光,轉而看向芸姨娘,眸光有著一眼看透人心的犀利。
“咦,這個丫環眼生的很,芸姨娘,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呢?”
葉蟬衣說話時,眼睛定定地看著芸姨娘,不放過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。
芸姨娘乍然一聽,眼裡的慌亂一閃而過,很快便神色如常道:“就是前一陣院裡的丫環出去采買,碰到這個丫頭在街上賣身葬父,看她著實可憐,所以便自作主動帶回來了。左右不過是多了一個丫環而已,不是什麼大事。正好我這玉瓊苑也缺人手。”
看到芸姨娘波瀾不驚地說完,葉蟬衣沒有去拆穿。
她轉頭重新看向垂首的丫環,故意冷下聲音,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奴婢……環兒。”
對方半晌才磕磕絆絆地回答。
聲音沒有一般女子的溫婉柔和,反而透著一股生硬的矯揉。
“你這丫環好沒規矩,我在這裡坐了這麼久,也不見你看茶!到底是何意思?”
葉蟬衣冷笑一聲,朝著叫環兒的丫環厲聲嗬斥。
她語聲一頓,似笑非笑地看向芸姨娘,冷嗤一聲道:“芸姨娘,這個丫環如此不知禮數,不如明日便叫人牙子過來,打發賣了,到時我幫芸姨娘挑個好使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