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扇子我們現在庫存還有,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同樣燙花的了,有機會給你去翻翻。”
和門衛伯伯的態度差不多,老伯伯首先想到的建議也不是修:“你要是不急,可以把這個扇子先放我這裡,我給你想想怎麼辦更合適。”
“好,那我……”
汪明月的話還沒說完,伯伯已經把手機裡的二維碼拿了出來,遞到汪明月麵前:“你加我個微信,有什麼我隨時和你溝通,但我歲數大了,有時候不太會玩這個,你也可以把天涯的微信加一下。”
“哦,哦哦……好的好的。”
直到此時,汪明月還沒有真正回過神來——原以為惹上了麻煩事,伯伯阿姨們不會歡迎自己,卻不想被他們的熱情強行帶出了原本的愁緒。
“行,天涯,你帶著她轉轉,我看這外麵下雨了也不好打車,我也去想想辦法,看看這個扇子怎麼給她處理一下好。”
雨不知從何時開始靜靜的打在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窗上,霧蒙蒙的,望不清外麵的景致。
“好。”安天涯也想帶著汪明月轉轉,無端下起的雨就剛剛好成了他的借口,即便是伯伯不說,安天涯自己也要開口的。
原因無它,汪明月視頻裡的故事很真摯,讓安天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。
“其實我要不還是不打擾了……”
“我看到你在那個視頻底下的留言了,你做的沒錯。”安天涯堵住了汪明月的退縮,“說實話,看到那個賬號發的所謂澄清視頻的時候,我還有點失落。”
“不過幸好,你沒有原諒他們。”
印象裡的江蘇,應當是綿長的,悠遠的,就像是那個詞“吳儂軟語”一樣,每個字都帶著溫柔。
汪明月沒想到,這樣的溫柔背後,竟還藏著這麼多熱烈的情緒,毫不動搖的支持和認可,讓汪明月心裡流淌著的那一段馨香再次流動起來。
汪明月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和那股門市裡縈繞著的香氣很像,熱情,大膽,半分也不掩飾最真誠的自己。
“嗯,我以為很多人會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我也和他們吵了。”安天涯回想起了剛才看到汪明月時,自己一邊接著水,一邊側目看著門口發生了什麼,後者的畏縮從何而來,“你的想法沒有錯,是他們在侵權。”
“你是在這邊工作麼?”汪明月的目光投進不遠處的隔間裡,透明的小屋子,擺著幾塊寬大的木料。
安天涯並沒有被汪明月忽然轉換的話題說愣,隻是順著說了下去:“我今年大學畢業,開學讀研究生了。”
“我爸媽在這裡工作。”
“我……以後可能不太想乾吧,也說不定。”
安天涯的專業是新媒體運營,選這個專業的時候,都說是行業黃金期,很容易就業。
可等到大學畢業了,該去找個就業單位的時候,行業卻開始趨近於飽和——安天涯的學校也不是中傳等幾所在新媒體運營上起步早的大學,找工作也就更不容易。
“說起來,他們的文案都像是AI生成的,但很會找賣點,而且也已經有了固定的粉絲群體,你這段時間最好把後台私信關掉。”
“比如‘裸辭’這個詞,他們就找的很好,雖然他們不是我刷到的第一個用這種詞來包裝自己的,但依舊有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