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蝶戀花麼?”
“那你也得看載體啊……”
“哦。”
父子的對話終於以安天涯的落敗告終。
“你要知道,這都得結合木料,你看如果這種很白的珍珠貝放到老山檀上麵,煞白煞白的,就不好看。”
安剛實在是嫌棄兒子的審美,半天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:“就你這還搞宣傳呢?搞宣傳之前先和你各個叔叔伯伯多取取經再說吧!”
“哦,好。”所幸安天涯興致正高,安剛的冷水也隻是澆滅了前者自以為是的氣焰,卻沒有打消安天涯想把這件事坐下去的心。
反正無事可乾,安天涯乾脆在一旁翻起父親收藏起來的畫稿。
勾線流暢,人物神態逼真,衣袖上的褶子隨著身形變化,畫麵中的人物似乎真有交談之意。
這邊《百花贈劍》,眸中神光流轉,長長的劍穗好像被似有似無的風吹起,月光在上,皎潔而真誠。
那邊《桃花扇》裡,又是“青溪儘是辛夷樹,不及東風桃李花”,情愛之上,更多的是家國的眷戀與鏗鏘。
“爸,這個係列一直賣的不好麼?”
“嗯。”安剛看都沒看就應了聲。
兒子站的地方剛好是自己收拾好的那些自己很喜歡,但銷量一般的設計稿。
“為什麼呢?”
現在不總是講什麼“非遺+”、“文旅融合”,安天涯課上聽這些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。
怎麼到了實際的作品上,卻不是這麼回事了?
“哪有什麼為什麼?現在看昆曲的有多少,昆曲和折扇重合的又有多少?”
“但是園林係列不是賣的很好?”
“你想過這兩者提現工藝的差異麼?這裡麵亭台樓閣的拉花能有多少?更多都是燙花的人物,相對比較單調了。”安剛看著兒子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白癡。
“哦……”
安天涯還是不明白,畢竟每天上課,老師都說這種融合是很好的破圈方案——戲曲舞台上那些演四大名著的戲,不也是個很好的證明?
“你彆光想什麼破圈,兩個冷門的內容放在一起……這不就是你們年輕人講的什麼,圈地自萌麼?”
“哦!”
安剛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和寧梅生了個傻子,隻會“哦”的那種!
“那如果我們用不同的香料,結合我們的工藝,做一些普通木料的扇子,把它們做成擴香器一樣的感覺呢?”末了,安天涯突然蹦出來個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