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裡隻是犯了一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。
他大意了。
那群人說他有罪,他說沒有,那群人說他未來會犯罪,他說好吧,就來坐牢了。
其實尤裡不覺得自己會犯罪,因為他們家沒有犯罪的傳統。
不過他確實長著一張很有壓迫感的臉,他記得自己的高中同學是如何評價他的:
麵無表情,嶙峋的顴骨在蒼白的皮膚上勾勒出足夠的凶惡,臉上的刀疤從額頭到嘴角,貫穿那隻陰森的眼睛。
這雙眼睛時不時虛眯起來,像噬人的毒蛇在挑選獵物,而後又緩緩睜眼,眼神重新變得渙散,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。
再加上這副瘦削卻有力的身體,說他是3K幫(白人黑惡勢力)的年輕頭目一點都不為過。
可惜尤裡隻是有一點麵癱外加眼睛散光,臉上的刀疤是弟弟過生日的時候意外劃傷的。
午餐時,一群凶神惡煞的準罪犯們圍靠過來,這個時候他便已經感覺到不妙,因為他清楚自己手無縛雞之力,異能也並非戰鬥類型,絕不是這群家夥的對手。
於是在他們詢問他究竟是因為什麼罪孽才進入這裡的時候,他冷哼一聲,吐露兩個單詞:
“滅世。”
電影裡就是這麼演的,誰罪重誰就能得到所有罪犯的敬仰和畏懼,至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人找他麻煩。
將罪之人中有一個“極度恐怖的滅世者”,這是不知從何開始流傳在準罪犯們之中的消息,但這家夥從未出現過。
然而尤裡猜錯了,麻煩變得更多了。
這所監獄裡沒一個是正常人,白人們拱衛他加冕稱王,黑人和黃人盯上了他,要用他的血證明誰才是真正的犯罪帝皇。
完了。
看著上百人聚攏過來,尤裡便感覺到自己快要完了,但他仍然心存僥幸,依舊冰冷著臉問走在最前麵的黃種人黃毛:“你想做什麼?”
黃毛笑嘻嘻地走上前:“我這人比較敬仰好學生,剛剛課上有點東西沒聽懂,現在想來問問我們親愛的Mr.毀滅者,你怎麼看?”
他在尤裡麵前猛地揮手,一道火焰順著他的手留下軌跡,險些撩了尤裡的頭發。
黃毛身後人群裡的林有風默默記下這家夥的異能,同時看向那所謂的滅世者。
其實林有風的心裡也是有點慌的,他不確定黃毛嘴裡的白人滅世者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小小的一座島上居然能容納兩個滅世者?
他是假的,另一個該不會是真的吧?
彆說,這白人長得還真不是個東西,看著就一副罪大惡極的模樣。
隻見那尤裡處變不驚,麵對熾熱的火焰臉色不變,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,隻是轉頭看向異能老師的位置,像是試圖確認老師的意思。
而那異能老師快速收好自己的教案和文件夾,迅速從一扇露天大門離開了海灘。
態度很明確,他隻是個教書的,課上完了,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。
“不!怎麼就走了呢?!”
尤裡的心中在呐喊,但他還是試圖做最後的抵抗,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透明糖罐,敲一下便讓一顆糖落入手中,再用大拇指彈一下便剛好蹦進嘴裡,然後他遞出糖罐問道:“吃嗎?”
快吃啊!
同一物種的兩個生物,隻要先後吃下他利用異能製造的“陰靈彩糖”就會交換靈魂,並且後者將不會記得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過什麼。
隻要對方吃下,他就能夠操控對方的身體給自己瘋狂磕頭認錯,然後結束效果,如此一來就真的沒有人敢找他麻煩了。
“不吃糖。”黃毛瞥了眼那糖罐,冷笑一聲。
當我傻啊,白人惡棍給我的糖能是什麼好東西?
身為華國人誰不是談毒色變?
尤裡收回糖罐,微側頭看向那幾個將自己吹噓成犯罪帝皇的白人,試圖用眼神讓他們幫助自己,但那些家夥本來就是故意起哄搞事情的,這種時候肯定是想看看Mr.毀滅者究竟是什麼水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