簾後竟設一暗隔,角落處坐著一名戴紗帽的瘦削女子,正欲拔身而逃,卻被霍思言一記指針擊中腰脅,頓時跌倒在地!
她掙紮著回頭,露出一張極陌生的麵孔。
但霍思言眼神一寒。
那張臉,她查過,是三年前早被宮中記為“死於疫疾”的伎人,屍首無存,籍貫無從追查。
是魂殼。
她低聲喝道:“封住現場!”
小白再次掠空而下,撲向那名女子。
貴妃終究失了色,猛然站起身。
“霍思言,你敢!”
霍思言回頭,目光冰冷。
“貴婦這是威脅?我不止敢,我現在就查出她是誰。”
簾後香煙未散,氣息微凝。
那女子撲地不起,身軀劇顫,五官扭曲,麵上浮現一層極薄的淡青,眼角泛黑,唇瓣僵硬如紙。
魂殼。
霍思言站在她身前,手中銀針未收,目光冰冷。小白落回她肩頭,羽毛倒豎,低鳴不止。
貴妃緩緩上前,步履輕柔,神色卻冷至極點。
“霍姑娘。”
她開口,嗓音仍溫。
“你帶兵破宴,撕我簾幕,攪我席麵,當真是奉了靖安司的旨意?”
“我奉的是賀靈之死。”
霍思言回望,言簡意冷。
“他死前吐出宴彌二字,這人你認得不認得?”
貴妃眸色驟沉,唇角仍帶笑:“宴彌是誰?我怎會知?你說這魂殼是賊,可有憑證?還是僅憑一隻鳥啼?”
“你若要憑證,”
霍思言將魂殼女子翻過身,輕輕扯開其袖口。
“這魂鎖線,你認得麼?”
一串黯紅縫合紋隱於臂間,仿若蛆蝕,紋路彎曲成陣,凡魂術煉製之屍皆留其痕。
貴妃瞳孔一縮,袖下五指收緊,終未言聲。
“貴妃娘娘。”
霍思言輕笑一聲,語氣已冷入骨髓。
“您既設夜宴,又藏魂人於幕後,是欲請客,還是請鬼?”
“放肆!”
貴妃怒極,猛然轉身。
“來人,將霍將軍拿下!”
宮門卻無人應答。
夜風灌入殿中,隻聽金鈴輕響,冷意盈盈。
霍思言不動聲色:“太子的人,早已在外布防,靖安司副使亦已帶令待命,娘娘,您若真想動我,不妨先試試誰聽您的。”
貴妃瞪著她,額間青筋乍現,數息後猛地一甩袖,轉身坐回上席。
“好一個霍思言,好一個女靖安。”
霍思言也未再逼話,隻彎身將那魂殼女子提起,輕聲喚道:“魏臨。”
魏臨從側門踏入,衣上沾了風塵,手執靖安司令牌。
“魂殼擅闖宴席,謀藏宮禁,帶走審問。”
霍思言語聲不高,卻冷若霜鋒。
貴妃低笑一聲,笑中帶恨。
“你以為拿了個廢殼,便能掀起風浪?真要動風浪的,是你那位皇上,可不是你。”
霍思言腳步未停,唇角淡淡挑起。
“那娘娘就等著,看他要掀到哪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