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誅側身躲開劉青青伸過來的手,冷眼朝外看去。
透過敞開的大門,下人們不知道去哪躲懶了,竟連個守門的都沒有。
明誅自己就有武藝傍身,從十四歲進西北軍,以麵具遮掩麵容,為了不暴露身份,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。
再加上院中還有下人,想著沒哪個不長眼的敢闖她的院子,因此帶來的護衛全都被她打發去了前院。
沒想到劉青青都進門了,竟連聲通報都沒有。
“這孩子說的什麼話,你這丫頭狠心,回來也不說去西院看看我。”
劉青青似嗔怪的瞪了明誅一眼,“表姑母想你想的緊,這不主動來見你。”
“你想我?”明誅隻覺可笑,“劉青青,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,忘了我以前怎麼收拾你的?”
劉青青神情一僵,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。
她自然記得,每次譽王妃身體不舒服,這賤人就提著劍對著她和文宇亂砍,說是他們母子的存在氣到了譽王妃。
譽王妃死後,要不是王爺護著,他們母子倆墳頭草怕是都有一人高了。
可譽王妃哪是被氣死的......
劉青青眼中劃過怨毒,轉瞬即逝。
“以前的事都過去了,表姑母不怪你,不過你這性子確實要改改,我好歹是你長輩......”
明誅眼中滿是桀驁,“我姓明,正兒八經上過皇家玉牒的,你算個什麼玩意兒,也敢自稱本郡主的長輩?”
她眼中幾乎化為實質的不屑與輕視,刺的劉青青心口疼。
看著臉色忽青忽白的劉青青,自回府就積壓在心底的鬱氣總算散了些,明誅總算明白,為何趙崢嶸總喜歡以身份壓人。
果然簡單粗暴,直擊痛處。
劉青青心中惱恨,這個小賤人跟她那個賤人娘一樣令人生厭!
她強壓下心中怒火,神情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你年紀不小了,怎還是個火爆性子,京中跟你同年的姑娘孩子都滿地跑了,你總還要說婆家的,若名聲差了,傳出不敬長輩的名聲,誰家還敢娶你,我也是為你好。”
明誅語氣冷凝,“不牢你費心,我譽王府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。”
“唉,你這孩子就是倔,你母妃已經沒了,我身為府裡唯一的女長輩怎能不操心。”
劉青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實際心裡恨得不得了,手裡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爛了。
明誅冷嗤一聲,不屑道:“你怕是忘了,先君臣後父子,你一個九品小官家的女兒,也想攀附皇親,做我的長輩?我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皇鱗衛掌權人曆來不與朝臣勳貴聯姻,劉青青祖父也隻是區區九品芝麻官,她祖父過世後,全家都是白身,竟沒有一個能承繼門庭的。
老王爺除了錢財,其他方麵更是從未幫襯過嶽家。
後來老王爺與老王妃相繼過世,兩家更是沒了來往。
原本一個家族起起落落最正常不過,保不齊下一輩就能出個驚才絕豔的後輩。
但對於心高氣傲的劉青青來說,一時的沒落都忍不了。
於是便巴巴的找上門來。
明歲寒礙於老王妃的緣故,也不好將獨自帶著一個孩子的劉青青趕出去,隻得將她安置在一處小院中。
本來說好了住一段時間就將人送回劉家的,可劉家竟不知何時舉家搬走,半個人都沒留下。
那時剛好明誅母妃懷孕,生產過的劉青青主動請纓照顧她。
譽王隻得讓劉青青繼續住在王府,再派人打探劉家人的下落。
“還有,彆讓我聽到你提我母妃,否則,我一定會割了你跟劉文宇的舌頭!”
劉青青多年未改嫁賴在王府,不就是為她這個兒子謀前程?
聽明誅用劉文宇威脅,劉青青登時怒了,再也維持不住平和的表象。
她指著明誅顫抖道:“你敢!你父王不會允許你無法無天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