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小丫頭還挺會說話,哪家的牙人這般方正樸質,快與我說說,以後我也去他那買人。”
麻丫不理開陽,她可是立誌要做一個合格的大丫鬟,不能與主子的友人起爭執,那樣顯得她多沒規矩。
麻丫暗戳戳打量開陽,這是主子的友人吧,兩人語氣這般熟稔。
明誅無奈的拉住還要逗弄麻丫的開陽,問:“你親自在這守著做什麼,金字號沒事做了?”
“我不是怕彆人看不住嗎,陳自榮內力極高,連天樞都被他傷了。”
說起天樞受傷的事,開陽眼底劃過寒光。
她不像明誅與陳自榮有舊,凡事要追根究底的問清楚才肯罷休。
在看到天樞血淋淋的後背那一刻,要不是礙於明誅,她都想拎著錘子將陳自榮敲成肉餅!
開陽眼神認真而堅定,“不管你問出的事實如何,他傷了天樞也是事實,這筆賬我一定會討,咱們皇鱗衛的人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,明誅,我希望你不要攔我。”
“我不會攔你,開陽也是我的家人。”
自從她將他們帶回皇鱗衛,他們就是她的家人,她絕不會因為自己與陳自榮的交情讓天樞受委屈。
開陽神情鬆了鬆,張了張嘴,“其實你若硬是要攔著,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,誰讓比起天樞我更在乎你的想法。”
說罷她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委屈的盯著明誅不放。
明誅重重點頭,“嗯,你說得對,咱倆天下第一好!”
開陽這才心滿意足的回樹上繼續蹲守。
......
陳自榮腳步飛快掠到門口,看見在門外站的筆直的明誅,臉色陰晴不定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裡,這封信......是你寫的?”
明誅麵上帶著淺笑,規規矩矩行了個晚輩禮。
“多年不見,陳叔安好。”
陳自榮麵色複雜的去扶她。
是了,能讓老國公如子侄般照顧,且信任有加的人,如果是明誅,倒也說得過去。
明誅的父親譽王乃皇鱗衛指揮使,老國公一身的本事都是出自那裡。
身為皇鱗衛指揮使的女兒,老國公的外孫女,明誅是有勇有謀的戰八門,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。
他看過戰八門親手寫的戰報,戰八門的字跡他很熟悉,這封信是真的!
“明誅,這封信,是你寫的?”陳自榮又問了一遍,一副非要得到答案的架勢。
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。
戰八門的身份一直是個謎,除了老國公以外,便是他這個最受信任的副將也無從得知。
隻知她是位女子,行軍打仗、排兵布陣,哪怕是身手也不在老國公之下。
西北軍將士們曾一度因為戰八門的出現而沸騰,人人都道有她接老國公的班,西北的百姓又有幾十年的安穩日子了。
可這個人,卻在大戰開始後消失了。
沒人知道戰八門為何會消失?
隻是聽說她那日似乎失了水準,差點命喪敵人手中,幸而一直跟在她身邊那個叫拾三的孤兒,拚死為她擋了一箭。
然後她就消失了。
就連老國公戰死的消息傳遍整個東陵國,她也未曾現身。
因而他一度認為戰八門也死了,隻是沒人找到她的屍首而已。
在戰場上,馬革裹屍並不是最慘的,有很多戰死的將士甚至尋不到屍首。
於是他大膽的與永樂侯聯手,找人冒充戰八門,實施那個計劃。
可他如今很懷疑,明誅就是戰八門!
因為譽王妃病逝的時候,正是戰八門失蹤的時間!!
陳自榮攥緊了拳。
若說有什麼事能令戰八門離開戰場,也隻有她的至親離世的消息。
陳自榮看著麵前這個幾乎在他眼前長大的姑娘,心緒複雜。
“看來戰八門托我帶給你的信你收到了。”
明誅卻像是沒注意他那諱莫如深的眼神,扯開一抹燦爛的笑容。
陳自榮聞言一怔,“她托你帶的信?”
“是啊。”
明誅依舊笑的柔軟,“我也許久未見陳叔,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來見見您,您近來可好?”
陳自榮也不知信沒信,“我還好,倒是你,聽說你這幾年不在京城,是出去遊曆了?八門怎會托你捎信,你們認識?”
實在是太多巧合了,就連身形也很像。
陳自榮直直的盯著明誅,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