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淩非池懷疑的看著自己,她勉強扯出一個笑。
“你們都誤會我了,我隻是想著機會難得,先將兵權拿到手再交給你,也免了你與父親的多番籌謀。”
淩非池欣慰的拍拍她的手,“無妨,兵權的事我與你父親自會籌謀,你隻管安心等著嫁給我便是。”
“長公主駕到——”
二人正耳語,突聽殿外太監通傳聲。
抬頭便見皇帝長姐、東陵國長公主明玉華端著姿態,珠光寶翠的款款而來。
她顴骨微凸,麵相看起來有些刻薄,剛進門便四下搜尋,見沒找到要找的人,不悅的蹙起了眉。
朝皇帝質問:“明誅人呢?”
聽到明誅二字,趙崢嶸心中一跳,轉而明白此明誅非彼明珠,暗笑自己想的太多。
隻是重名而已,
殿內寂靜,紛紛看著皇帝。
長公主跋扈,又有太後撐腰,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。
她進門不先問安,反而審犯人一樣責問一國皇帝,眾人紛紛低下了頭,生怕被皇帝的怒火波及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皇帝依舊樂嗬嗬的。
“皇姐不是說今日不來了嗎?你找皇姑母有事?”
明玉華坐在皇帝下首,倨傲的昂著下巴,對皇帝鄙夷道:“她能來本宮為何不來,一個小小郡主而已,也能叫皇弟舍了臉喚她聲皇姑母。”
她言語間滿是不屑,任誰都能聽出她對明誅的不待見。
眾人又是一默。
長公主今年四十有一,隻比皇帝大了一歲,先皇在世時卻最為疼寵,養成了驕縱的性子,誰都不放在眼裡。
上至皇子皇女文武百官,下至尋常百姓,隻要不合她心意,便是非打即罵。
直到遇見明誅。
俗話說得好,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。
那明珠郡主幼時不知怎麼惹了長公主,被她推下了台階,好懸沒摔死。
當時大家都以為,這件事會像往常一樣,由皇帝出麵給些賞賜安撫一下也就過去了。
長公主也是這樣以為的。
她囂張慣了,更不會怕一個身份不如她的孩子,推了人後還站在台階之上嘲諷明誅。
卻見額頭磕了好大一個口子的明誅,頂著一臉的血,直挺挺站在夕陽下,仿佛討命的惡鬼一般,拒絕了旁人的攙扶,徑自從靴子裡掏出一把短匕。
冷著小臉如同小炮仗一般朝長公主衝了過去。
她身形靈活,一個彈跳拽住長公主的頭發,匕首乾淨利落的割斷了長公主的發髻。
一刀又一刀,無論長公主如何撕扯她,無論身邊的宮人如何踢打,穩準狠的削下她滿頭秀發。
待眾人回神,長公主已經頂著一頭狗啃了一般的發茬子,鬼哭狼嚎的跑去太後宮裡告狀了。
而明珠郡主也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。
而那時,明誅隻有七八歲,長公主卻已二十又一。
從那以後,這兩人便結了仇,每次聽到明誅的消息,長公主定會第一個趕到,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。
“明誅郡主雖年歲小,輩分卻高,朕本就該喚一聲姑母。”皇帝也不惱,依舊和顏悅色道:“皇姐既然來了,不妨留下喝幾杯酒水,順便認識一下八門將軍,聽說皇姐前陣子還曾誇讚八門將軍為女子爭光,想要結識。”
趙崢嶸聞言聞言一怔,居然連長公主都崇拜她?
她心中一喜,欣然起身,朝明玉華露出得體的笑容。
“早聽說過長公主的大名,若公主不嫌棄,日後崢嶸可時常去公主府陪公主。”
長公主是太後的女兒,也就是她嫡母盧氏的表姐妹,平日裡便是盧氏也很少能見到她。
若是她能攀上長公主,那盧氏見了她也得禮讓三分。
趙崢嶸得意的勾著嘴角,麵上滿是自信。
她相信長公主一定不會拒絕她,畢竟她可是戰八門!
像長公主這般身份尊貴的人,定然會感激她為女子做出的表率。
趙崢嶸自信的昂著頭,隻等明玉華迫不及待的邀她去公主府做客。
可明玉華卻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。
“也就那樣吧,見麵不如聞名,與尋常官家小姐也沒什麼差彆。”
反而多了一股子小家子氣。
明玉華撇撇嘴,看起來還不如明誅那小賤蹄子英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