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非池一時有些回不過神,他蹙眉道:“你說崢嶸要退親?這不可能!”
他與崢嶸真心相愛,怎會退親。
況且他剛從永樂侯府出來,沒聽到半點口風。
見自家主子還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,小廝拍了下大腿,急道:“不是趙家姑娘,是那個明珠!”
明珠?
明珠郡主?!
淩非池大驚,腦海中浮現明誅在宮宴時大殺四方的樣子,臉色刷的就變了。
淩非池在知道明誅身份的那一刻,便曉得總要麵對這一日,麵對譽王府的怒火,明誅的報複。
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。
淩非池二話不說往家裡趕。
當他回到侯府的時候,侯府已經被砸的麵目全非。
院子裡站著明誅跟他母親兩方人馬,腳下一片淩亂。
就連牆都塌了一塊。
他的母親還在指著明誅的鼻子罵。
“該死的小賤人,敢在我們侯府撒野,來人!去報官!”
看到郭氏沒受傷,淩非池鬆了口氣。
“母親!”他急忙走過去扶住郭氏,眼神晦暗莫名,“不可報官。”
便是報官,恐怕官府也不會向著他們。
跟譽王府比起來,定國侯府還入不了那些官員的眼。
“你可出氣了?”他神色複雜的問明誅。
眼看著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家,被打砸成這幅樣子,淩非池也很生氣。
隻是他知道退親的事他不占理,侯府被砸,反而讓他鬆了口氣。
日後不管是譽王還是皇帝問起來,他都有了借口。
明誅淡淡的看著淩非池,仿佛他就是個陌生人一般眼神疏離。
“世子可彆冤枉我,是你們侯府欠著我的東西不還,不得已才打砸侯府,彆說的我像土匪一樣。”
劉黑子跟白胖子互看一眼,撓了撓頭。
他們以前當土匪的時候,可沒乾過這種事。
“你放屁,我侯府欠你什麼了!”郭氏氣的再也端不住侯夫人的架子,破口大罵。
“不就一本破書嗎?連我侯府一塊瓦片都比不上,池兒彆跟她廢話,報官!”
郭氏發絲淩亂,衣襟不整,恨不得衝上去咬下明誅一塊肉。
她不由抱怨淩非池:“當初我就告訴過你,小門小戶的女人沒教養,你偏不聽,看看,這都是你招惹來的!”
淩非池抿著唇,不知該怎麼解釋,“母親,這事我會解決的,還是不要鬨大......”
“不可能!”郭氏橫眉立目,指著圍在門外看熱鬨的一眾人。
“事情已經鬨大了,我侯府丟儘了臉麵,我絕不會放過這賤人!”她狐疑的看著淩非池,“你該不會還對她.......”
“母親!”淩非池及時製止了母親的話,深吸一口氣,“您聽我的,今天這事告到官府,我們占不了便宜。”
郭氏不信,但他看出兒子的堅持,不敢置信道:“難道就這樣算了?”
淩非池心中苦澀,心想若真的能這樣就算了,倒還是件好事。
他又安撫了郭氏幾句,轉身對明誅道:“庚帖既已退還,你也砸了侯府,往日恩怨便一筆勾銷,你以為如何?”
明誅倏的笑了,“淩小將軍還真是會顧左右而言他......罷了。”
她坐在麻丫給她搬過來的椅子上,不知道對誰吩咐了一句:“去把東西找出來。”
無人應答,隻有一陣風刮過。
明誅看著滿院子狼藉,像是在看風景一般,心情極好的接過麻丫端來的茶盞抿了一口。
劉黑子看著麻丫,在後麵捅咕白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