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麻丫已經不是從前的麻丫了,她是有主子的麻丫!
“剁了你的狗爪子。”麻丫掐腰,凶巴巴的,“餘管事你是不是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了,還敢隨意打罵下人,信不信我告訴主子!”
餘管事嗤了一聲,“你去告,我身為管事的,處置犯錯的下人乃是分內之事,便是主子也不能說什麼。”
“那你說說,小青犯了什麼錯!”
“她乾活不仔細,還躲懶。”餘管事有恃無恐。
“放屁!”麻丫啐了他一口,“小青是什麼人,我能不清楚?她會躲懶?”
往日隻她與小青兩人的活最多,吃的卻最差最少得那個。
誰能想象,在這諾大的王府,她跟小青有時候一天都吃不上一口乾的。
但即便這樣,她們還是兢兢業業的完成餘管事交代的事情,生怕被趕出府去無家可歸。
可現在他居然說小青躲懶?
麻丫便是相信餘管事是個娘們也不信小青會偷懶!
“我說是就是!”餘管事冷笑,“彆以為你攀上了郡主,就能跟我叫板,我勸你老老實實聽話,把郡主的的一舉一動都記下來告訴我,否則......”
餘管事的目光在麻丫與小青身上來回,“我動不了你,小青可還在我手底下!”
餘管事甩袖離去,他看著明誅的房間,眼神陰鷙。
一刻鐘後,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正華院灶房,小心翼翼的把鍋邊沾的幾根蘿卜乾盛出來,裝在碗碟裡。
上司督主府。
藺無箏看著桌上擺著的幾根蘿卜乾,問身邊的杜肖鄲,“就這麼點?”
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惋惜。
杜肖鄲白他一眼,身體一躍消失在房間。
藺無箏也不在意,轉身去灶房盛了一碗飯,就著那幾根蘿卜乾細細品嘗。
隻可惜分量太少,饒是他再細嚼慢咽,也不夠塞牙縫的。
看著碗中還剩下的大半碗米飯,藺無箏意猶未儘。
“下次記得用飯擦擦鍋底。”
誅誅的手藝還是那麼好,不知道他去蹭飯的時候能不能要求誅誅親自下廚。
不管了,明日他便去譽王府蹭飯!
......
伺候明誅沐浴的時候,與餘管事吵了一架的麻丫神情有些懨懨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
麻丫不想讓主子煩心,沒將餘管事找麻煩的事告訴她。
“奴婢方才去灶房,不知道誰把鍋給刷了,刷又刷不乾淨,鍋底還留了一些菜汁,奴婢是覺著院裡的人乾活不上心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是該清理一下了。”
明誅隻當麻丫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,便叫她下去休息。
直到第二日晌午,她正攤在躺椅上翻看王府賬冊,麻丫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。
“郡主,求您救救小青吧,小青快被餘管事打死了!”
麻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什麼規矩都忘了,拚命的給明誅磕頭。
明誅皺眉將她扶起來,“有話好好說,你說小青怎麼了?”
小青是她院子裡的灑掃丫鬟,她聽麻丫提起過,麻丫還誇她手腳勤快,人也老實。
明誅原本打算今日把人叫來看看,若是個好的便留在身邊伺候。
“小青......小青快被打死了,餘管事冤枉她偷竊,讓人打死她嗚嗚嗚......”
麻丫哭的十分淒慘,小青於她來說不是親姐妹卻更似親姐妹,在餘管事手底下討生活,說一句相依為命也不為過。
可現在小青就要被冤枉死了,她卻攔不住,如何能不著急。
明誅按了按抽痛的額角,耐著心問道:“你怎知她是被冤枉的?”
畢竟是餘管事手底下的人。
餘管事敢偷換她母妃的物件,手下的人乾出偷竊之事也不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