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青青見她狼狽不堪,衣擺還沾著大片的血,眉頭狠狠擰了起來。
“怎麼回事,不就是讓你去看看餘管事死沒死嗎,怎麼弄得這麼狼狽?”
劉青青掩鼻後退幾步,嫌棄的揮散湧到鼻尖的血腥氣。
嬋兒麵色慘白,噗通一下軟倒在地,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“夫人您要為奴婢做主,郡主太過分了,她居然讓人壓著奴婢去看餘管事的屍首。”
“奴婢的臉都跟餘管事貼一起了,冰涼堅硬,太嚇人了!”
嬋兒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,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子,居然是個死人!
簡直是雙重打擊!
劉青青卻是眼前一亮,“你看清楚了?餘管事真的死了?”
嬋兒抽噎兩聲,委屈的點點頭,“死的透透的,身子都硬了。”
想起那冰涼的觸感,嬋兒忍不住乾嘔起來。
嘔完又是一陣崩潰嚎哭。
劉青青嫌棄的擺擺手,“行了,既然沒事你就下去吧,這段時日就彆來我這裡伺候了。”
嬋兒碰過屍體,她也膈應。
那死丫頭,當真是個瘋子!
不過還好,餘管事死了,便死無對證!
劉青青喜笑顏開,剛想回屋睡個回籠覺,便被人喚住。
“表姑太太且慢。”
鄭忠帶著幾個手下魚貫而入,到了劉青青麵前,大手一揮,直接甩給她一張沾滿了血的紙。
“餘管事死前供認,他以修葺東院為由,多次貪墨府中銀兩,並將銀子都送到了您這裡,這是供紙。”
還沒等劉青青有所反應,鄭忠又是一揮手,如同山匪一般帶人就往裡衝,“郡主說了,銀子既是東院領的,斷沒有送到西院的道理,既然送到了西院,那西院花這筆銀子就要有去處。”
“你們做什麼,這裡是西院!”劉青青怒喝,“沒有規矩的東西,擅闖女眷居所,明誅便是這般教你們的?還不快停下!”
明誅囂張慣了,以前她母妃還在的時候,她便時常闖進來刀劍相向,因此劉青青添了十幾個打手在院內,紛紛上前阻攔。
可這些人又哪是真正見過血的鄭忠等人的對手,三兩下就被撂翻在地。
鄭忠指著院內三麵牆,冷聲道,“郡主心善,已經為您想好了這筆銀子的去處......小的們,給我砸!”
他乃山匪出身,一次意外被明誅救下,便帶著手下跟了明誅。
雖被明誅親自調教過一段時間,但那一身匪氣卻難改,一個個拎著錘子嗷嗷的衝著院牆而去。
不得不說,明誅的調教還是有用的。
最起碼學會了分工。
就見他們兩個人一堵牆,三麵牆便被分了出去,砸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。
劉青青哪能想到明誅整這出,看著鄭忠等人的舉動,腦子都轉不動了。
直到哐哐的砸牆聲喚回她的神誌。
“住手,都給我住手!”
劉青青差點氣厥過去,饒是她心細如針,碰上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棒槌也得給掘斷!
鄭忠聽而不聞,帶著手下賣力砸牆。
不得不說,王府的牆確實結實,饒是鄭忠是幾個人中身手最好的,用了內力也還砸了十幾下才倒。
鄭忠更氣了,郡主的院牆是泥糊的,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用這麼結實的牆?
她就不配有牆!
“給我使勁砸,一塊磚都不許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