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正兒八經的官家麵前,人家不給麵子也是自然。
但她若不將人請去,怕又要被責罰。
嬋兒上前幾步,張開雙手攔下任謙。
“大人明鑒,我們夫人是有關於這場火的線索,所以才讓奴婢來請您......”
“你們夫人有線索去衙門裡說,找我做什麼!”
他是禦史,隻負責彈劾,不負責查案!
而且王府內宅是他一個外男能進的嗎?
任謙吹胡子瞪眼,堅持要走,偏偏嬋兒死命攔著,他也不好衝撞了王府女眷。
“這位大人,您不就是官爺嗎,我們夫人怎好去衙門拋頭露麵,您就隨奴婢去一趟吧。”
“莫要糾纏本官,本官說了,本官不管查案!”
“可我們夫人要見您......”
“你們夫人說見就見,當本官是什麼人,青樓裡的姐兒嗎!”
“我們夫人是王爺的表妹,您若就這樣走了,豈不是下王爺的臉麵?”
“本官下的是王爺的臉麵嗎,我下的是你家夫人的臉麵......還不給本官讓開?!”任謙氣急。
沒見過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下人!
兩人對峙中,眼看就要誤了上朝的時辰,任謙急的險些跺腳。
“任大人這是在做什麼?”
藺無箏穿著狐毛大氅,麵帶黃金麵具,頭束碧玉發冠,發冠上還查了一根碧玉簪子。
打扮十分騷包,英姿款款由宏伯帶進西院。
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穿著白色繡銀蛟賜服,腰佩大刀的手下。
往日裡,但凡有官員見到這個架勢,心尖尖都要跟著顫一顫。
然後想想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,引來了這尊大佛。
就連一向沉穩有度的嬋兒都看愣了神。
任謙卻像是瞧見了救星。
“藺督主,快來救救下官啊!”
任謙簡直喜極而泣,甩開嬋兒直奔藺無箏而去。
“任禦史這是何故?”
藺無箏語氣如春風和煦,風度翩翩的扶住撲過來的任謙。
跟平日裡那個隻知道抄家下獄的殺神簡直判若兩人。
說罷還不忘回頭眉眼帶笑的對宏伯道:“讓您見笑了,本督主平易近人,與同僚們相處時也沒什麼架子,還請您莫怪。”
宏伯:“......”
宏伯嘴角一抽,麵容扭曲一瞬。
您要不要聽聽您都說的什麼話?
平易近人?沒架子?
這是您對自己的評價?
可真沒有自知之明!
宏伯艱澀的扯了扯嘴角,“您客氣了,老奴這就去請王爺過來,全力配合上緝事司調查。”
溜了溜了,他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嚇。
藺無箏不在意宏伯明顯躲他的舉動,反而如春風拂麵目送宏伯離去。
就在宏伯背影消失的那一刻,倏然鬆開了任謙的手。
任謙差點沒趴地上。
“在王府咋呼什麼,吵到郡主休息,仔細本督主扒了你們的皮!”
藺無箏變臉如翻書,速度快的任謙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是......是下官的錯。”任謙結巴道,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。
果然如外界傳言,這位還真是喜怒無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