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多吃點,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”
陳宴淡然一笑,輕撫青魚垂下的發絲,說道:“以後咱們不會缺銀子,不用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我....”
曾經的陳宴是個孤兒,沒有家人沒有親情,隻有無儘的算計與利用。
但現在不是了,他也有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家人了....
“嗯嗯!”
青魚抿了抿唇,感動地望著陳宴,乖巧地應道。
說罷,似是想到了什麼,又開口道:“對了,少爺,我去內城看過了,好一點的宅子,價格可真心不便宜....”
“但還是選到了幾處不錯的,哪天有空可以去挑一挑。”
下午去內城牙行時,稍微大些的宅子,都得五六千兩,地段還不是很好。
看得青魚直肉疼。
她家少爺賺銀子不容易,可得省著花....
“不挑了,咱們不用買了。”
陳宴盛了碗雞湯,吹了吹其上飄蕩的熱氣,說道。
“嗯?”
“少爺是又遇上什麼事,需要急用銀子嗎?”
青魚愣了愣,臉色突變,滿是擔憂,關切地問道。
說著,作勢就要掏出銀票。
買宅子的一萬兩,再加上少爺給她的五千兩,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少爺的燃眉之急....
“想哪去了?”
陳宴被逗樂了,放下湯碗,捏了捏青魚的小臉,解釋道:“是大塚宰送了我一處宅子,在皇城的邊上....”
“明後日就可以搬過去了。”
“這是地契。”
說著,從懷中取出那張地契,塞到了小丫頭的手中。
青魚定睛一看,近乎脫口而出:“那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呐!”
皇城邊上,住的都是達官顯貴,還有世家望族....
魏國公府就在那裡。
而少爺拿出的這張地契,卻比國公府的地段還要好。
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青魚將地契捧在胸前,不由地感慨道:“少爺,這位大塚宰對你,真不是一般的好啊!”
小丫頭應該是不知情的....陳宴打量著青魚的神情,得出了判斷,轉頭看向朱異,開口道:“你可知我娘與大塚宰之間的過往?”
青魚今年十六,但朱異卻已是三十七八了,跟著他老娘的時間也更長。
或許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....
“不太清楚。”朱異雙眼微眯,手中的竹筷停頓,略作沉思,搖了搖頭。
陳宴見朱異那麼說了,也並未再過多追問。
三人在席卷完一桌菜肴後,青魚去清洗碗筷,朱異去前院練劍。
而陳宴則是回了房間,躺在床榻上,陷入了沉思:
“也對,若是朱異知曉,就不會與青魚打算去劫獄了....”
“罷了罷了,還是先處理那廢帝餘黨吧!”
陳宴搖了搖頭,將腦中的雜念甩出,翻身換了個姿勢,口中喃喃:“達奚玨可不像是陳通淵、陳開元,這樣的草包軟柿子,還外強中乾,欺軟怕硬....”
“若直接像魏國公府一樣,帶著明鏡司的人上門,怕是能立時逼反達奚玨了....”
“有百害而無一利!”
陳氏兄弟與達奚玨,可是有天壤之彆。
前者色厲內荏、虛有其表,彆看襲爵了魏國公之位,卻養在溫室裡的花朵,沒有多少本事與膽魄。
隻要你拳頭硬,態度也強硬,他們就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
陳宴就是吃準了這一點,才敢明目張膽地上門,騎臉輸出,還不會有絲毫的顧忌。
這就是二代的通病,沒經曆過創業的艱苦,喪失了父輩的血性....
當然,大塚宰這個隨太祖打天下的二代,又是另一種情況。
而後者卻是,真刀真槍從戰場上殺出來的....
有造反能力,更有造反的膽魄!
必須慎之又慎,將影響控製在最小。
陳宴躺在床上,仰望著屋頂,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忽然猛地一拍腦袋,“有了!”
“甭管黑貓白貓,能抓到達奚玨這隻耗子的貓,那就是好貓....”
“嘿嘿!”
一個很無恥,但很有效的主意,在他的心頭萌生並完善。
“少爺,不好了!”
就在這時,屋外傳來了青魚焦急的聲音,隨即推門而入。
“怎麼啦?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
陳宴的思緒被拉回,翻身而起,問道。
青魚眉頭緊蹙,“稚芸姑太太打上門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