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宴緩步走到達溪玨身前,咂咂嘴,輕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可惜,你中毒是最深的,藥效也是最強的....”
言語之中,滿是惋惜。
“你...你居然用下毒這種,下三濫的招數?”
達溪玨雙手拄著劍,拖著身子,有氣無力地罵道:“卑鄙無恥!”
直到此時此刻,他又怎會不明白,這哪是什麼仙法,分明是這陰險的小子,不知何時給他們下了毒?
而且,事先還沒有絲毫的察覺....
“多謝誇獎!”
陳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,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玉瓶,玩味道:“明鏡司存放的迷藥,也的確好用....”
“無色無味,難以察覺!”
彆的不說,陳宴最滿意的就是,這迷藥的功效....
不動怒,不動武,不加快身體內的血液循環,就好似無事發生一般。
可一旦動了,就會瞬間觸發,麻痹周身觸感。
實乃出門在外必備防身良藥!
而大塚宰早已安插了,不少明鏡司的繡衣使者在權貴勳將的府上,從而使得投藥計劃,進行得無比順利。
宋非快步推門而入,臉上帶血,朝陳宴抱拳,彙報道:“大人,達溪大將軍府上,已全部控製完畢!”
“等候你發落!”
此言一出,書房內眾人才恍然大悟,為什麼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,外邊卻無一人前來。
原來這下作的小子,是雙管齊下了....
之所以他孤身在此戲耍自己,是因為明鏡司在外麵截斷了所有的援兵。
“陳虎老柱國,生前何等的蓋世英雄!”
“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孫子!”
達溪玨氣血上湧,惱羞成怒,嗬斥道。
都說龍生龍,鳳生鳳,一輩子坦蕩磊落的大英雄,為何孫輩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?
“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你們這群叛逆,還能一網打儘,就是最好的方式!”
陳宴不以為然,抬手指了指腦袋,嘲弄道:“兵不厭詐,腦子得活泛一點,彆太迂腐了....”
迷藥與迷煙的確上不了台麵,但隻要用得好,就能收獲奇效。
尤其是還避免了,朱雀衛的損失慘重,以及長安城內的血流成河....
至於彆人怎麼看,關他屁事?
更何況,陳宴本來就不是君子,而是權臣走狗....
“小兔崽子,下毒算什麼本事?”
楚驍峰冷哼,激將道:“有種給我們解藥,真刀真槍打一場,才算是英雄!”
這位輸得不明不白的武將,字裡行間就透露著兩個字:
不服!
“沒錯!”
秦靖瀾一唱一和道:“正麵打贏了,才能讓人信服!”
“不然,你有何顏麵去見陳老柱國?”
十七歲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,他們就不信這小子不上套....
隻要製住了他,一切就都還有機會。
“激將法?”
陳宴撇撇嘴,一眼識破,嫌棄道:“可惜對我沒用....”
頓了頓,又嘲諷道:“跟你們謀劃的造反一樣幼稚!”
“輸在你這個無恥之徒手上,真是讓人不甘心呐!”秦靖瀾咬牙切齒,試圖繼續刺激陳宴。
陳宴一腳踹了上去,“不甘心就憋著!”
“廢話真多,菜不自知!”
宋非擦了擦臉上的血跡,請示道:“大人,如何處置這些位人贓並獲的將軍?”
達溪玨梗著脖子,滿臉桀驁,沉聲道:“小子,拿著本大將軍去向宇文滬,換取你的榮華富貴,錦繡前程吧!”
“達溪玨,去死吧!”
一道纖細的人影,陡然竄了出來,旋即一柄匕首自後背,沒入了達溪玨的身體。
“啊!”
猝不及防的達溪玨慘叫一聲,回眸望去,“你....”
眼底儘是愕然。
那個捅向自己的,不是彆人,正是他夫人葉凝萱的貼身侍女,澹台明月....
“臥槽!”陳宴目睹這一切,經典國粹下意識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