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一想到死亡,樊以杭就有深深的恐懼....
他想活著,他要活著!
隻要能活下去,他什麼都願意做!
“你就真的這麼害怕?”
“做任何事都可以?”
陳宴笑了笑,打量著這個慫到姥姥家的表兄,玩味道。
不知為何,瞅著他那慫包模樣,陳宴心中萌發了一個絕佳的主意....
“是...是...”
樊以杭連連應道,“隻要你彆殺我!”
“留你一命呢,也不是不行....”
陳宴舔了舔嘴唇,意味深長道。
宋非與張文謙見狀,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。
他倆總感覺,自家掌鏡使大人沒憋什麼好事....
“真的?”
樊以杭眼前一亮,仿佛見到了曙光一般。
“當然!”
陳宴頷首,先是肯定,隨即不徐不疾道:“不過,這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....”
“你說,你說!”
樊以杭大喜,迫不及待道,“任何事都可以,我都可以做!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哦!”
陳宴嘴角止不住上揚,朝離得最近的繡衣使者,勾了勾手,“來,把你的刀給我....”
“是。”
那名繡衣使者當即抽出佩刀,雙手捧了上去。
陳宴接過刀後,先是割斷樊以杭手上的繩子,又將刀塞進了他的手中。
“這是....?”樊以杭看傻了,不明所以,呆呆望著陳宴。
“你想活命呢,其實很簡單....”
陳宴站起身來,淡然一笑,豎起了根手指,玩味道:“但這屋內,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!”
宋非、朱異等人旋即一怔,其中也包括了陳稚芸、樊啟銘等人。
毋庸置疑,他們都聽出了陳宴的言外之意。
“你這是何意?!”
樊以杭拿著刀的手,連帶著聲音都開始顫抖。
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....
“自信一點,就是你想的那樣....”
“走!”
“咱們退出去靜候佳音!”
陳宴聳聳肩,笑意中滿是耐人尋味,朝屋內自己人,招了招手,率先朝外邊走去。
將這座屋子,留給了樊家人獨享。
“沒心肝的東西!”
“陳宴,你真是個畜生!”
陳稚芸望著陳宴的背影,破口痛罵。
她原以為,之前那些事就已經是他的下限了...
現在才知道,他根本就沒有下限!
“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....”
“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....”
樊以杭跪坐在地,手中捧著那柄刀,口中不住地重複念叨陳宴那句話。
“杭兒,你不要被陳宴那孽障所蠱惑了!”
“他不敢殺我們的!”
“哪怕進了明鏡司,你大舅一定會救我們的!”
陳稚芸見樊以杭的狀態不對,連忙疾呼勸誡。
“對啊!”
樊啟銘也意識到了不對,隨即附和:“陳宴那混蛋就是在危言聳聽,想讓咱們一家人自相殘殺,他好樂見其成!”
“大哥,你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!”
“他就是在誆騙你!”
剩下的樊家人,也在幫腔勸說。
“可他已經殺了二舅一家....”
“有大塚宰撐腰的陳宴,根本無所顧忌的....”
在家人的勸說聲中,樊以杭雙眼血絲密布,徐徐握緊了手中刀。
隨即,杵著刀,搖搖晃晃站了起來。
“杭兒,你想做什麼?”
“我可是娘啊!”
陳稚芸見狀,隻覺心頭一顫。
“不要!”
“我是爹啊!”
樊啟銘冷汗直流,瞳孔震動。
“爹娘,對不起了....”
“生養之恩,來世再報!”
“我真的不想死!”
樊以杭將心一橫,沒有任何猶豫,揮刀向前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