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他是絕對不會殺,但他要讓大司寇殺啊!
區彆就在於,沒有區彆!
甚至,自己還會罪加一等,被處以極刑....
“高啊!”
“自己手上既沒有沾血,省卻了不少麻煩,又借大司寇之手,斬草除根!”
宋非將這一幕儘收眼底,隻覺歎為觀止,心中不由地感慨。
陳稚芸也好,樊啟銘也罷,乃至其他的樊家人,都是死在了樊以杭的手裡,與自家大人又有何乾係呢?
世人口誅筆伐的對象,隻會大逆不道的樊以杭。
而將其轉送到秋官府,由大司寇處置,無異於將趙虔駕到了火上烤,他能包庇嗎?
他敢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?
最後的結局就是,秋官府必須從重處置,處死這個大孝子,給大周百姓一個交代。
而陳開元是“自縊”而死,陳稚芸是被其子所殺,自家大人連一點血都沒沾過....
“好家夥,少爺你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?”朱異恍然大悟。
朱異原以為自家少爺,要履行承諾,準備心慈手軟了,卻陡然來了這麼一出。
還真是他多慮了!
“不然呢?”
陳宴眨了眨眼,拍著朱異的肩膀,笑問道:“你真以為,我會給自己埋一個隱患?”
曾經在頂級大佬身邊,陳宴就深切領會到一個道理:
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
尤其還是這麼一個心狠之人,若是放虎歸山,他怕是再也睡不了好覺了....
“陳宴,你不得好死!”
“哪怕化作厲鬼,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!”
樊以杭被兩個繡衣使者拖拽離去,歇斯底裡進行著詛咒。
陳宴眉頭一挑,笑道:“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,怕是要讓你失望咯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張文謙上前,請示道:“大人,樊府剩下的事怎麼處置?”
“按定下的慣例辦,該抄家抄家,弟兄們該拿拿....”陳宴隨性擺擺手。
“是。”
張文謙頷首,招呼著朱雀衛眾人開始抄家。
陳宴一拍腦袋,猛地想起了什麼,打了個響指,玩味道:“對了,那裡麵的屍首,給魏國公府送去....”
“並將今日之事,一五一十的轉達!”
說著,抬手指向被樊以杭,殺得無一活口的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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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官府。
宇文滬正翻看著典籍,就隻聽得門口侍從來報:“大塚宰,朱雀掌鏡使在門外求見!”
“讓他進來吧....”宇文滬頭也沒抬,淡淡道。
“陳大人請!”
侍從做了個請的手勢,不敢有絲毫怠慢,恭敬道。
“臣下見過大塚宰!”
陳宴停於宇文滬桌案前,躬身行禮,沉聲道:“代朱雀掌鏡使陳宴,前來複命!”
“免禮吧!”
宇文滬將手中的典籍合上,輕輕揮了揮,漫不經心地問道:“聽說你去樊府,將你姑姑一家人處理了?”
“什麼都瞞不過大塚宰....”
陳宴頷首,如實道:“正是如此!”
對剛處置完樊府,後腳就傳到了大塚宰的耳朵裡,陳宴一點都不意外。
畢竟,整個明鏡司其實都是,這位權臣的耳目....
“處理了就處理了,那女人對你的母親出言不遜,她的確該死....”
宇文滬沒有絲毫在意,提及“那女人”之時,還有幾分厭惡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繼續道:“但你父親魏國公那兒,暫時不要動,本王留著這顆棋子,還有大用!”
“臣下明白!”
陳宴目光一凜,重重點頭。
跟他想的如出一轍,放著魏國公陳通淵這麼好的棋子,不好好加以利用來一盤大棋,那實在是太可惜了.....
“你小子....心裡有數就好!”宇文滬深邃一笑。
陳宴昂首,雙手抱拳,正色問道:“大塚宰,不知您對臣下此次的投名狀,可還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