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沒將朕當一回事,又何必如此裝模作樣呢?”
慕容灝目睹這一幕,凝視著陳宴,冷哼道。
“一碼歸一碼,該有的流程可不能少!”
陳宴嘴角微微上揚,以手撐麵,掃過桌上的菜肴,漫不經心地回道。
慕容灝目光一凜,不願與麵前之人拉扯,直接點明道:“宇文滬是派你來殺朕的?”
在宇文信手中,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,慕容灝當然清楚,明鏡司是怎樣的機構....
尤其是這幾日,接連瓦解自己勢力、除掉自己心腹之人,就是麵前這個叫陳宴的小子。
他就已經猜出了,宇文滬派此子前來的意圖.....
要做最後的了斷了!
“怎麼會呢?”
陳宴似笑非笑,搖了搖頭,玩味道:“公然殺前朝皇帝,傳出去名聲可不太好聽....”
“嗬!”
慕容灝冷哼一聲,聽得陣陣發笑,嘲弄道:“他還會怕名聲不好聽?”
廢帝、改朝換代、囚禁,宇文信都不敢做的事,都讓宇文滬給做完了。
居然還說如此狼子野心的梟雄,會怕名聲不好聽?
搞笑呢!
“儀表堂堂,不愧是大燕慕容氏的最後一任皇帝,倒是有真龍之相!”
陳宴並未回答,而是摩挲著下頜,目不轉睛審視慕容灝的容貌,點評道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繼續道:“可惜氣數已儘....”
活了兩世,這還是陳宴第一次,如此近距離的觀摩“天子”。
雖然沒看出與普通人有何不同,但的確長得不錯....
要是賣到男模會所,一定很招富婆喜歡!
“你!”聽到前一句,慕容灝還有些開心,但聽到後麵那句,表情瞬間僵住。
陳宴不慌不忙,將目光移到了阮流箏的身上,朝前逐漸靠近,“想必這位就是,陛下的皇後娘娘了吧?”
“臉蛋不錯,身材婀娜,膚如凝脂....很潤!”
說著,陳宴的手也沒閒著,徑直拍在了女人後翹之處。
當麵NTR的感覺真不錯!
“啊!”
阮流箏被嚇了一激靈,連連後退遠離,躲到慕容灝的身後,“這位大人,還請你自重!”
她怎麼也沒想到,這個衣冠楚楚的掌鏡使,竟是個十足的浪蕩子。
不僅敢輕薄於自己,還敢當著她丈夫的麵調戲....
“陳宴!”
慕容灝怒火中燒,拍案而起,厲聲大喝:“宇文滬讓你前來,究竟是做什麼的!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宇文信宇文滬這對叔侄,都沒對他的皇後起歹心,這一個不入流的豎子怎麼敢的?
“陛下,彆那麼激動....”
陳宴不以為意,又坐回原位,不徐不疾道:“大塚宰心善,特命在下前來放你們離去!”
“留下慕容氏的香火傳承....”
說著,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。
“什麼?!”
“怎麼可能?”
慕容灝一怔,臉色大變,詫異道。
頓了頓,無比警惕,將信將疑問道:“宇文滬能這麼好心?”
“在下連詔書都帶來了,豈能有假的?”
陳宴欣賞著慕容灝震驚的表情,淡然一笑,接過張文謙遞來的詔書,念道:“大周皇帝令:燕帝慕容灝,深明大義,知天命有歸,順天應人,禪位於朕。”
“其德至厚,其義至偉。”
“今特詔封慕容灝為中陽公,食邑萬戶,位在諸侯王之上。”
“於其封國之內,可奉燕正朔,以天子車夫郊祀天地,宗廟、祖、臘皆如燕製,欽此!”
在陳宴帶來這道詔書的同時,旨意亦是明發了天下。
向大周子民宣示了,宇文氏的仁厚,與對前朝皇室的寬待!
慕容灝目瞪口呆,怔愣了好一會兒,才回過神來,難以置信道:“宇文...大塚宰不僅不殺朕,還寬宏大量要放過朕?”
哪怕已經緩了許久,這位前燕廢帝依舊覺得如夢似幻,一點都不真實。
本來已經懷著必死之心,結果幸福來得太突然了!
“詔書在此,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自己看....”陳宴笑了笑,將詔書塞到了慕容灝的手裡。
“這是真的....”
慕容灝反反複複看了十數遍,直至真切確認後,依舊不敢相信,抬眸問道:“他不計較朕,暗中政變謀逆之事?”
“大塚宰心胸寬廣,能容天下難容之事!”
陳宴昂首,朗聲振振有詞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在下已經備好了船隻,由渭水一路而去,直抵中陽!”
“好...好!”
慕容灝大喜,難掩激動之色,握住阮流箏的手,笑道:“流箏,咱們性命無憂了!”
陳宴見狀,眸中閃過一抹狡黠,打了個響指,吩咐道:“宋非,護送大燕皇帝陛下,皇後娘娘前去登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