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魁江蘺配圖
“當然是兄弟我啦!”
“沒想到大哥你也是同道中人啊!”
李璮滿臉堆笑,一把圈攬住陳宴的右肩,擠眉弄眼道。
儼然一副看見誌同道合之人的表情。
“誰他娘跟你是同道中人?”
陳宴頓時臉色大變,沒有任何猶豫地拍開李璮的手,嫌惡道:“你不是喜歡男人嗎?”
“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
不止是李璮意外,陳宴更是意外。
一個老給子,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?
春滿樓還提供男色服務?!
“汙蔑,赤裸裸的汙蔑啊!”
李璮愣住了,回過神來,梗著脖子喊道:“是誰造我李璮的謠?”
剛擼起袖子,準備掰扯一番,就注意到了陳宴身旁,那麵容清秀極其眼熟的男子,疑惑道:“這位是...?”
隨即,猛地瞪大了雙眼:“晉...晉...晉...?!”王世子。
李璮震驚不已,最後三個字堵在了他的喉嚨處。
在這種地兒,見到陳宴也就算了,卻萬萬沒想到,還能見到大塚宰的世子....
陳宴見狀,連忙打斷了李璮的話,指了指宇文澤,介紹道:“這是我弟弟,曹晉!”
說著,朝李璮使了個眼神。
“啊對,晉兄弟!”
李璮心領神會,趕緊改口,滿臉堆笑道。
他當然清楚,陳宴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....
要是把晉王世子給喊出來了,那他們仨就是真的完犢子了。
出來找樂子,還敢打著自家的旗號,唯恐大塚宰抽的不夠狠是吧?
“李兄,許久不見,彆來無恙啊!”
宇文澤頷首,開口道。
與陳宴原主身為嫡子,卻被親爹刻意邊緣化不同。
李璮則在李家極為受寵,常隨其父出席宴席。
與宇文澤亦是舊識,故而能一眼認出。
“彆來無恙,哈哈....”
李璮苦澀一笑,連拉帶拽過陳宴,壓低聲音道:“你膽子也忒大了,帶大塚宰的世子來逛窯子?”
“不怕被扒了皮?”
此前朱雀衛公然分贓之時,李璮隻是覺得陳宴膽子大。
但他未曾想過,這家夥竟能膽大包天....
那可是大塚宰的獨子啊!
“你慫了?”
陳宴輕蔑一笑,斜眼反問道。
“怎麼可能?”
李璮被架住了,挺起胸膛,咬牙道:“我李璮長這麼大,還不知道慫字怎麼寫?”
儼然一副無所畏懼的硬氣模樣。
說罷,在心中瘋狂祈禱:
天老爺,可千萬不要傳到大塚宰耳朵裡呀!
在春滿樓,尋常姑娘隻要銀子給夠,就是能陪客的。
但花魁不同,她們不僅需要銀子,還各有各的規矩....
就比如,陳宴他們所在的鸞巢小築,花魁江蘺甚是鐘愛詩詞。
所以,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,一夜春宵,還得詩才出眾。
今夜小築出題的是,以花喻人,寫給江蘺姑娘。
“灼灼桃花映粉腮,輕盈笑靨入眸來。春風拂處香盈袖,恰似仙姬下九垓。”
一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,站起身來,走過七步後,朗聲吟誦道。
話音落下。
頓時就迎來了滿堂喝彩。
“鳶尾輕盈舞袖長,宛如仙子綻奇芳。身姿曼妙隨風起,韻致迷人意未央。”
小築另一角處的青袍男子,亦是不甘示弱,緊隨其後。
又是一片喝彩。
......
趙令頤聽著那些庸俗的詩句,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,在一人結束後,站起身來,目光不屑地掃過在場眾人:
“寒梅傲雪立崖邊,恰似高賢隱世眠。孤影清姿存傲骨,不隨流俗守心堅。”
朗聲念罷,還展開手中折扇,輕輕揮了揮。
好似勝券在握一般。
“好詩!”
“好詩啊!”
“以梅花來喻江蘺姑娘,真是恰如其分呢!”
趙令頤的詩一出,立意瞬間拔高,使前麵那些詩作黯淡無光,小築內眾人議論紛紛。
樓閣上。
江蘺帶著麵紗,細品過後,俯視著台下焦點的趙令頤,喃喃道:“這首詩不錯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