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!”
陳宴話都還沒說完,就迫不及待衝上前去,將手伸向托盤,一把抓住那九鎖玉連環。
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,直接砸在了台下地麵上。
玉石破碎之聲,在耳邊縈繞回響。
朧月大帝早已給出了解法!
“他...他把珍稀無比的九鎖玉連環,給砸了?!”
蕭梁一方看傻了眼,目瞪狗呆。
難以置信至極。
“陳宴直接就給砸了?!”
長安一方亦是猝不及防。
雙方誰也沒預料到,會出現這種狀況....
隻有當事人依舊神色如常,好似無事發生一般。
“陳宴!”
“你在做些什麼!”
謝昂撲向那碎了一地的玉環,不顧紮手捧了起來,抬頭看向陳宴,近乎咆哮般質問。
“破九鎖玉連環呀!”
陳宴攤了攤手,理直氣壯道。
頓了頓,又反問道:“不是你要我破了這玩意兒嗎?”
“我是讓你解開,不是讓你毀了它!”
謝昂雙手被紮出了血,但身體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裡的,雙目赤紅,歇斯底裡咬牙道。
“碎了,不就徹底解開了嗎?”
陳宴舔了舔嘴唇,玩味一笑,反問道。
頓了頓,又貼心補充提醒道:“此前可從未說過,有任何方式限製啊!”
“恭喜謝兄今後再無困惑矣!”
說著,還裝模作樣地朝謝昂,抱拳拱手。
好似是真心實意在恭賀一般。
“妙啊!”
裴歲晚歎為觀止,緊繃的神經舒緩,笑道:“既完美破了局,又殺人誅心.....”
今日的陳宴,給她帶來了太多的驚喜。
簡直與六邊形戰士無異。
“歲晚,你這選人的眼光不錯!”
裴西樓捏著折扇,敲了敲左手掌,誇讚道:“這陳宴不僅有才,更有手段魄力....”
若說此前,裴西樓隻是認同裴歲晚的想法,秉承著能不能成,都可以的態度。
那麼現在就是,要極力促成,務必確保陳宴是裴氏之婿!
絕不能被長安其他世家給搶了先。
在刑獄部門任職的杜景淮,看著堪稱棟梁的陳宴,心底不由地發問:“如此麒麟子,魏國公之前為何要親手送進天牢死獄呢?”
杜景淮很疑惑,更不理解。
生出這樣的兒子,可謂是家族之幸,祖墳上冒青煙。
長安隨便挑一個世家出來,都會傾儘所有,好好培養,引為未來。
結果....
魏國公府不僅打壓彆家求之不得的子嗣,棄之如敝履,還親手檢舉送進了天牢死獄?!
“你!”
“你!”
“你!”
謝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嬛嬛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.....陳宴強壓著上揚的嘴角,回憶起嬛嬛的胡謅之言,一本正經道:“玉為陰盛之物,損人命、傷陰鷙,在下砸九鎖玉連環,乃善意之舉!”
“我大周可請一巧匠,將碎玉做成金鑲玉環,寓富貴祥和之意!”
說著,身體微側,朝宇文橫使了個眼神。
宇文橫當即會意,配合道:“如此甚好!”
“來人啊!”
“按陳宴所言,將碎玉拾起收斂,製成金鑲玉環再還與謝氏!”
兩人一唱一和之間,就將此事的性質拍板,蓋棺定論。
再加上那近乎完美無缺的說辭,任誰也挑不出一點毛病。
隻得無奈將苦果吞下。
大司馬的親衛沒有任何遲疑,當即迅速上前,將碎玉殘片收斂,同時也包括了,謝昂手上帶血的那一部分。
王粲看透了其中的彎彎繞,卻無可奈何,注視著陳宴,冷笑道:“陳宴,你還真是才思敏捷,能說會道啊!”
對這個驚豔至極的小子,王粲算是徹底記下了。
必須趁早除之,絕不能放任其成長。
否則假以時日,必成大梁心腹大患....
“不敢當!”
陳宴搖頭,轉身朝宇文橫、於玠拜下,恭敬道:“在下愚昧之輩,全仰仗平日裡大塚宰、大司馬、於老柱國的教誨罷了!”
陳宴這小子,還真是會說話,八麵玲瓏.....於玠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宴,滿意地點點頭。
什麼叫端水大師,這就是了!
明知這是馬屁,於玠就是聽得身心舒暢,宇文橫亦不例外。
這小子又有能力又有分寸,還會說話,太招人喜歡了....
於玠終於算是理解,宇文滬為何這般器重他了。
“哈哈!”
謝昂從失落中,回過神來,苦澀一笑,開口道:“我輸了,輸得心服口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