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宴回過神來,略作措辭,安撫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這些日你妙手回春,救了那麼多傷員,大家都感激你呢!”
這並非是陳宴,為了安慰女孩所杜撰的,而是實話實說。
她的醫術有目共睹,挽救了不知多少傷兵。
“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長安?”雲汐雙手緊攥著挎包,直直地盯著陳宴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當然。”
陳宴嘴角微微上揚,斬釘截鐵道:“雲姑娘願去長安,是在下求之不得之事!”
“真的嗎?!”
雲汐大喜,兩眼放光,卻又似是想到了什麼,開始故作扭捏,為難道:“可去了長安,我並無落腳之處.....”
“我的府邸在長安還算大,家底也殷實,隻要雲姑娘不嫌棄....”陳宴說道。
“不嫌棄!”
“不嫌棄!”
雲汐幾乎是脫口而出,難掩激動之色。
那一刻,雲汐好欣慰自己有一個聰明的小腦袋瓜....
居然能想到這以退為進!
陳宴目睹這一幕,出現了迷茫,心中腹誹:“額.....”
“這到底是誰在拐賣誰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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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被夜色徹底吞沒的陰森林中。
他們,宛如一道隱匿於黑暗的影子,悄無聲息地佇立著。
月光艱難地穿透厚重雲層,在地麵上灑下幾縷斑駁微光。
他們身著一襲緊身黑衣,布料特殊,不僅完美貼合身形,行動時還不會發出一絲聲響。
臉上蒙著一塊同樣漆黑的麵罩,僅露出一雙眼睛,那雙眼猶如寒夜中的深潭,幽深得不見底,又似蓄滿了無儘的肅殺寒意。
“大人,那朝廷朱雀掌鏡使,走的是水路....”
尾隨了一路,祝引山終究是壓低聲音,忍不住發問:“咱們為何要追殺,走陸路的這一隊人啊?”
“據上邽的暗子傳來的消息,走水路的那一船人,是疑兵之策....”
盛朝聞死死地盯著前方遠處的獵物,低聲回道:“而陳宴那廝,真正走的是陸路!”
他們早已獲悉了陳宴返京的消息,並得到了刺殺他的命令。
一路尾隨,就是在等待著時機....
“這...難道那陳宴會未卜先知?!”
“早就算到了,咱們要追殺?!”
祝引山一怔,疑惑不已,捂著嘴詫異道。
能用疑兵之策,就說明追殺的消息已然走漏.....
“未卜先知個屁!”
盛朝聞冷哼一聲,咬牙切齒道:“是牛首年、辛爭輝那兩個蠢貨!”
念及此處,盛朝聞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若非那倆死前威脅,那該死的陳宴,就不會生起提防之心。
愚蠢至極!
“不過那陳宴小心謹慎又如何?”
祝引山眉頭一挑,不以為意,自信道:“終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!”
“咱們何時出手誅殺?”
他腰間的兵刃,已經饑渴難耐了。
“前方十裡!”
盛朝聞冷笑:“會主為他選定的埋骨之....”
話未說完。
周遭卻是異變陡生。
四麵樹葉猛地震動作響,而導致這一切的是,那一張張厚實的詭異大網。
“哪來的大網?”
盛朝聞察覺到異樣,迅速做出判斷:“不好!”
“中計了!”
“快,分散撤離!”
傻子都能看出來,這是有埋伏....
一眾黑衣人旋即作鳥獸散。
“撤?”
“通天會的逆賊,你們還能逃得了?”
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們。
那林中不知何時,升騰起陣陣白煙。
在月光下更顯剔透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