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。
魏國公府。
“你說這到底是,怎麼一回事?”
“大舅哥的案子,分明是由秋官府接手,為何明鏡司就突然上門了?”
陳通淵在廳中走來走去,前後打轉,坐立難安。
這剛一回府,就獲悉了明鏡司玄武衛橫插一腳的消息,而他的夫人兒子亦是趕了過去....
“依小人愚見,多半是大塚宰又在與大司寇鬥法.....”一旁佇立的齊遷略作思考,小心翼翼地猜測道。
在齊遷看來,這完全就是,城門失火殃及池魚!
孟氏的案子,隻是大塚宰對大司寇發難的一個理由而已....
至於案子本身,在兩位大人物的眼中,其實根本就不重要!
“宇文滬那是還真是獨斷專權!”
陳通淵停下腳步,背在身後的手,瞬間緊握成拳,咬牙憤憤道。
若非宇文滬的從中作梗,陳宴早已死在了獄中,又怎會有後麵一係列事?
遲早要扳倒他。
一旦那兩位柱國上位,執掌大權,魏國公府的好日子也就要來了....
就在陳通淵縱情暢想之際,門外傳來了管家急促的呼喊聲:“老爺....老爺!”
“嗯?”
陳通淵抬眸望去,朝跌撞而來的陳管家,問道:“夫人他們回來了?”
“不...不是!”陳管家喘著粗氣,連連搖頭,難掩焦急之色。
“那你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是作甚?”陳通淵不解,疑惑問道。
陳管家好容易將氣喘勻,給出了一個如今國公府,最不願意聽到的回複:“是世子回來了!”
“誰?!”
“他怎麼又回來了?!”
陳通淵瞬間不淡定,臉色大變,如臨大敵。
那就是煞星上門.....
每次回來都沒什麼好事,不是敲詐勒索銀票,就是搬空府中的擺件,連後院中的紫斑竹都沒放過.....
“國公爺,許久未見了,有沒有想我啊?”
“我可是想死你了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陳宴那極其爽朗的笑聲,自門外傳來,緊接著與朱異一前一後出現。
跟陳通淵的態度截然相反,陳宴可喜歡來國公府了。
每次前來總能有不小的收獲.....
他怕是想我死吧?......陳通淵聞言,扯了扯嘴角,心中嘀咕一句,下意識後退半步,問道:“陳宴,你來做什麼?”
說著,眸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。
不會是買凶殺人被發現了吧?
“這魏國公府是我家,回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?”
陳宴越過陳通淵,徑直走到主位坐下,翹起了腿輕晃,理直氣壯地反問道。
頓了頓,目光掃過空曠的廳內,又饒有興致道:“就是這廳內空乏了些,有閒暇多置辦些.....”
置辦了等你來敲詐搬空?.....陳通淵麵色陰沉,心中腹誹,早已撕破臉皮,懶得說些場麵話,直接道:“彆在那裝模作樣了,打開天窗說亮話吧,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!”
不知曉這個逆子的來意,陳通淵總感覺心慌慌的....
他越是看起來和顏悅色,就越沒什麼好事。
“來看看魏國公死了沒有!”
陳宴斜了一眼,聳聳肩,笑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可惜,令人有些失望....”
說著,咂咂嘴。
儼然一副惋惜至極的模樣。
“你!”
陳通淵聽到這話,隻覺胸中一口氣堵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