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你是誰?!”
“明...朱...陳...陳宴?!”
那一刻,原本還心存僥幸的沈堅,突然天塌了,好似見鬼了般,聲音變得顫抖,話都不再說得流暢。
亦是瞬間將這個名字,和那種種事跡聯係起來,近在咫尺的這張臉,變得極其可怖.....
凶名赫赫的煞星,居然喬裝打扮來了忘川賭坊,究竟是來做什麼的,細思極恐.....
“陳宴?”
“這是誰呀?”
遠處圍觀群眾中,一綠袍男子聽著陌生又熟悉的名字,尤其是注意到沈堅的變化,疑惑道:“沈老大的臉色突然這麼慘白了,像是撞見鬼了一樣?”
沈堅是什麼人,忘川賭坊的常客,都是一清二楚的....
乃是長安城內有名的惡霸。
居然被一個名字給嚇成了這樣?
“連陳宴大人都不知道?”
馬慶安聞言,猛地一怔,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人,反問道:“你是怎麼在長安混的?”
何守業樂了,當即接過話茬,繼續道:“醉酒鬥王謝,以詩揚名天下的大周詩仙,你難道沒聽說過?”
那綠袍男子倒吸一口涼氣,似是想到了什麼,詫異道:“你說的不會是,前些時日秦州戡亂,兩千破三萬,又全殲五萬叛軍,連戰連捷的那位陳宴大人吧?!”
說到最後,他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怪不得他說這個名字,總感覺是那樣的熟悉.....
長安有幾人不知,這位猛人大爺的戰績呢?
“除了這位文武全才的大人,還能是誰呢?”
王順昌輕笑一聲,反問過後,感慨道:“沒想到今日在這賭坊,竟能如此近距離見到,我大周的這位少年英才!”
說著,腦袋輕移,向陳宴所在的方向,投去了敬仰的目光。
“那豈不是說,忘川賭坊這回是踢到鐵板了?”
圍觀賭徒中有盲生發現了華點。
“這不廢話嘛!”
馬慶安撇撇嘴,輕蔑一笑,做出了論斷:“陳宴大人可是明鏡司掌鏡使,忘川賭坊居然敢對他動強玩賴,此事絕對善了不了了!”
若是換作他們這些平民小老百姓,真就是被隨意拿捏,最後忍氣吞聲了....
但好巧不巧,招惹到的卻是,文武兩開花的大周詩仙、戡亂軍神、大塚宰的頭號寵臣!
能被咽的下這口氣才是有鬼了!
在邊上議論紛紛之時,陳宴垂眸對上沈堅的目光,笑道:“如假包換,正是陳某人!”
“大人,饒命....饒命啊!”
“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,觸怒了大人您!”
沈堅打了個寒顫,瞬間慌神,哀求道。
儼然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。
由於是忘川賭坊的護院頭子,他比圍觀的尋常百姓,還要更了解陳宴的事跡.....
“心狠手辣”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這位.....
“我還是更喜歡,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模樣!”
陳宴眉頭一挑,笑得人畜無害,說道:“麻煩恢複一下!”
頓了頓,又模仿道:“在長安城內,我忘川賭坊的規矩就是規矩!”
“嘖嘖嘖!”
說罷,又是一陣咂舌。
前倨後恭,思之令人發笑!
小醜本醜。
就在沈堅手足無措之際,那原本穩坐釣魚台的林管事,扒開人群,慌忙趕了過來,“陳宴大人息怒啊!”
“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,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,都是誤會啊!”
隻是他剛要靠近,就被繡衣使者所攔住。
“對啊!”
“這一切其實都是誤會!”
沈堅聞言,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連忙附和道。
陳宴擺手,示意繡衣使者退開,看向林管事,問道:“你是....?”
“在下是忘川賭坊的管事!”
失去阻攔的林管事上前,抱拳恭敬道。
身旁跟著孫德旺。
絲毫不見此前的淡定。
大哥釣的魚終於上鉤了.......李璮見狀,摩挲著下頜,心說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