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又如何?”
溫念姝將簪子戳得更近了一分,尖銳的鋒利刺出殷紅的鮮血,朗聲道:“陳宴,縱使你現如今性情大變,我就不信你心中,能徹底割舍得下我們的曾經!”
“能忍心眼睜睜,看我死在你的麵前!”
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性情變了又如何?
就算是出於報複,難道這個男人,就不會想將她占為己有嗎?
“所以呢?”陳宴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,隻是挑了挑眉,淡淡問道。
有效果......溫念姝心中一喜,連忙說道:“隻要你保全我父親,保全我溫家,日後我就好好與你在一起!”
“儘心儘力的伺候你,生多少個兒女都可以!”
“那就如你所願!”陳宴抿了抿唇,平靜笑道。
“真...真的?!”
“你答應了?!”
溫念姝聞言,抬起頭來,兩眼放光。
驚喜來得太過於突然,沒想到會被答應得如此痛快....
“嗯。”
陳宴似笑非笑,當即給出肯定的答複。
隨即,沒有任何猶豫,朝溫念姝走去,一把拽住她抓簪子的手....
稍微一用力,尖銳的鋒利徑直沒入,女人白皙細嫩的脖頸。
“唔....”
“你....”
還未高興過片刻的溫念姝,感受著脖頸上傳來的劇痛,呻吟一聲。
她始料未及。
鮮血自傷口處奔湧而出。
眸中泛著錯愕、驚恐、不解等各色,最終倒在了地上。
“要死不死的,真是磨磨唧唧!”
陳宴掃了眼生機儘失的女人,輕輕察覺,極其不耐煩道:“既然想死在我的麵前,那就成全你!”
他這個人對這種要求,向來是有求必應的....
隻不過陳宴答應的是弄死,而不是放過!
怎麼有蠢貨,能想到來威脅他呀?
“這麼對待舊情人....”李璮湊上前來,咂咂嘴,調侃道,“大哥,你還真是拔X無情啊!”
“你是第一天認識我?”陳宴淡然一笑,平靜反問道。
對不重要的人,不重要的事兒,需要有任何猶豫嗎?
“還不趕緊將溫念姝的屍身抬下去,彆放在這兒礙眼了!”宋非上前,朝邊上旁觀的繡衣使者喊道。
“是。”
左右的繡衣使者應聲而動,將地上的屍體拖去銷毀,並清掃地上的汙漬。
李璮將手搭在陳宴的肩上,目光一凜,意味深長地問道:“大哥,接下來咱是不是該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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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安城外。
東北方向林中。
夜色如墨,將整片樹林浸透。
高大的古樹像是沉默的巨人,枝椏交錯成密不透風的穹頂,僅容幾縷微弱月光漏下,在腐葉鋪就的黑毯上投下細碎銀斑。
風掠過層層樹冠,發出低沉的嗚咽,偶爾帶動枯枝搖晃,簌簌聲響似有萬千竊語。
藤蔓垂落如幽靈的手臂,在風中輕輕晃動,遠處彌漫的薄霧裹著潮濕泥土與腐葉的氣息,將林間萬物籠罩在神秘的紗帳之中。
一人一馬趁著暮色狂奔而去,揚起陣陣塵土。
“嗖!”
黑暗中不知從何處,飛出了數根鐵鏈,橫擋在前方。
高速飛馳的馬兒來不及躲閃,發出“哞哞”的嘶鳴聲,被絆倒在地。
馬背上的徐忠孝反應極其迅速,在馬要翻倒的瞬間,飛身而起,戒備地審視著周圍。
他很清楚,這絕不可能會是偶然....
“這是想去哪兒?”
“要去哪兒呀?”
寂靜的林中,飄來一道幽深的聲音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想做什麼?”
徐忠孝警惕地望著聲音的來源處。
“閣下難道不是心知肚明的嗎?”
“又何需多此一問?”
那聲音再次傳來,其中多了些許戲謔。
“偷襲算什麼本事?”
徐忠孝持劍而立,目光環視周圍,激將道:“藏頭露尾的鼠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