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大人,這邊請!”侍女領路在前,朝陳宴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好。”陳宴點頭,朱異與遊顯等人隨於其後。
湖心亭中。
她今日看起來,怎麼比那日還要更加動人幾分?........陳宴遠遠就望見了,亭中盛裝等候的裴歲晚,心中嘀咕一句,在走近後,頓住腳步,抱拳笑道:“詩會一彆,裴姑娘還是風姿綽約啊!”
不知為何,陳宴總感覺那日的裴氏嫡女,是一種素淨颯爽的美.....
而今日或許是因為妝容,多添了幾分嫵媚。
“陳大人,秦州凱旋歸來,彆來無恙!”
裴歲晚注視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,強壓著心中興奮,施施然起身,柔聲回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彆站著了,快些請坐!”
“多謝!”
陳宴淡然一笑,落座在了女人的對麵不遠處,而朱異等人則在亭外等候。
“也不知大人喜歡些什麼糕點,就都準備了些.....”
裴歲晚拍拍手,喚上了早已手捧糕點茶水的侍女,擺在了亭中石桌上。
“有心了。”陳宴頷首。
這妮子對這朱雀掌鏡使,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......在側旁觀,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的阿沅,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。
琳琅滿目的糕點,還有珍藏的名茶,恨不得所有好東西,都拿出來招待。
再加上某人眼神,可不算太清白....
“家兄從秦州寄回書信,可是對陳大人讚不絕口呀!”
裴歲晚將手搭在裙擺上,含情脈脈地望著陳宴,柔聲道:“陳大人或有不知,家兄向來嚴肅,從不輕易誇人.....”
“隻有如大人這般,才華橫溢,文武全才之人,才能令他欽服!”
這並非是裴歲晚,為了恭維奉承陳宴所杜撰的。
而是裴延韶真在家書之上,將她麵前這位誇了個天花亂墜.....
畢竟,在陳宴的鋪墊下,他這秦州刺史接手政務,可是出奇的順利,尤其是本地世家無一不低眉順眼。
“裴姑娘謬讚了!”
陳宴放下熱茶碗,擺了擺手,自謙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隻是陳某與裴兄,在秦州一見如故罷了.....”
“這姑娘姑娘的叫,太過於見外了.....”
裴歲晚莞爾一笑,柔聲道:“以大人與家兄的交情,喚我歲晚即可!”
看似無心,實則有意。
改變稱呼,是某位姑娘拉近關係的第一步.....
“好。”
“歲晚。”
陳宴淡然一笑,點頭應道:“那也彆叫大人了,可如裴兄一樣,喚我阿宴!”
能與裴氏打好關係,陳宴自是不會拒絕的。
“嗯。”
“阿宴哥哥!”
裴歲晚黛眉含喜,輕輕喊了一聲,略作有些羞澀。
這妮子臉都快笑爛了.......阿沅注視著裴歲晚那模樣,心中暗道。
認識這麼多年,阿沅也是第一次,見到堂堂裴氏嫡女,有如此小女兒姿態。
“咳咳咳!”
一直插不進話的杜疏瑩,備感急切,趕忙一陣輕咳,開口道:“歲晚,彆隻顧著自己敘舊,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?”
“這位是我閨中密友,杜疏瑩!”裴歲晚聞言,當即朝陳宴介紹道。
“原來是京兆杜氏的大小姐,久仰大名!”陳宴嘴角微微上揚,笑道。
“陳宴大人,你聽說過我?”
聽到陳宴徑直報出自己的身份,杜疏瑩心花怒放,激動道。
“那是自然!”陳宴頷首。
彆說是杜疏瑩了,但凡是長安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,陳宴都通過明鏡司的渠道,儘數調查過且記在心頭.....
在杜疏瑩拉著陳宴,一頓嘰嘰喳後,他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阿沅身上,看向裴歲晚,詢問道:“歲晚,那這位姑娘是....?”
阿沅猛地將手中的折扇合上,劍眉微挑,眼尾斜飛入鬢,刻意暈染的英氣眉峰,襯得丹鳳眼銳利深邃,開口反駁:“陳掌鏡使認錯了,本公子可不是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