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頓,又意味深長道:“你陳通淵是不孝子,但我陳宴是忠孝之孫!”
“當時時為老爺子奉上香火,以儘孝心.....”
陳宴說得那叫一個振振有詞,大義凜然。
其實都是放屁。
他跟那陳老爺子連麵都沒見過,當然隻可能是另有所圖了.....
“你....忠孝?”
陳通淵重複著那兩個字,真是聽樂了,質問道:“那開元是怎麼死的?”
“稚芸又是怎麼死的?”
活了這麼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
那般滅絕人性,無情無義,竟然好意思侈談忠孝?
“我乃老爺子之嫡孫,當然擔得起忠孝二字啦!”
陳宴麵不改色,淡然一笑,朗聲道。
頓了頓,又一本正經地反問道:“至於陳開元,他不是畏罪自縊?”
“陳稚芸難道不是被她的寶貝兒子弑殺的?”
對好二叔、好姑姑的慘死,陳某人深表痛心。
但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?
陳宴的手上,可是連一滴骨肉至親的血都沒沾過!
“臉皮比城牆還厚!”陳通淵聞言,咬牙切齒道。
“多謝誇獎!”
陳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,笑道:“行了,你就說給不給吧?”
“彆在那嗶嗶賴賴的,我沒耐心陪你玩了.....”
說著,打了個哈欠。
時辰也不早了,有扯皮的功夫,還不如早些去抱著女人睡覺。
陳通淵死死盯著陳宴,在做了許久的思想掙紮,沉默好半晌後,才做出了艱難的決定:“給!”
“我給可以了吧!”
“老爺子的牌位予你!”
自己供奉是供奉,給這逆子供奉也供奉,遠沒有查出真凶來得重要.....
大不了給了之後,再請大師重新雕刻一個牌位。
“這就對了嘛.....”
陳宴滿意點頭,眸中閃過一抹狡黠,玩味道:“我要老爺子的牌位,在正午時分,從魏國公府敲鑼打鼓送往陳府!”
一個木牌牌有什麼用?
隨便可以雕無數個.....
但那個牌位是給人看的,代表的是政治含義,是陳通淵無法想象的。
尤其是提出敲鑼打鼓相送的要求,就是要讓長安人儘皆知,就要傳到老爺子的舊部耳中....
讓他們知曉,到底誰才是老柱國正朔。
“陳宴,你不要得寸進尺!”陳通淵麵色鐵青,厲聲道。
“巧了,這正是在下最喜歡做的事.....”陳宴聳聳肩,玩味道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國公爺,你就說答不答應吧?”
語氣極為平靜,字裡行間卻皆是威脅。
“你...答應!”
“一切都依你!”
“可以了吧?”
陳通淵胸口處堵了口氣,卻又不得不妥協,咬牙道:“什麼時候能去查案?”
“今日天色已晚,明日早上再說.....”
“反正人都死了,也不用急於一時了!”
陳宴又長長打了個哈欠,隨性擺擺手,對溫潤吩咐道:“送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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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清晨。
魏國公府。
大門外。
“沒想到有一天來這魏國公府,居然是為了查明殺陳辭舊的凶手....”
“還真是令人唏噓!”
陳宴望著掛著白布的府邸,呼出一口濁氣,感慨道。
“少爺,你真準備幫魏國公查出真凶?”
“將其繩之以法?”
朱異湊上前來,好奇地問道。
“想什麼呢?”
陳宴將手搭在他的肩上,似笑非笑,壓低聲音道:“人家弄死了陳辭舊,也算是給我送了一份厚禮.....”
“咱們怎麼能恩將仇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