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這小子給解開吧!”
陳宴聞言,徐徐睜開雙眼,抬手輕擺,說道。
“是。”
得到吩咐的朱異頷首,伸手解開其頭上的罩子,並拔除堵嘴的破布。
在搖曳的燭光下,那人露出了真容,正是.....
陳宴的庶弟,陳泊嶠!
“這是何地?”
“你們是何人?”
“抓我作甚?”
“可知我乃魏國公之子.....”
被解開束縛,重見光明的陳泊嶠,驚恐的環視四周。
但當他環顧的目光,落在了主位之人的臉上時,質問聲戛然而止,滿是錯愕之色,詫異道:“陳...大哥?!”
“怎麼會是你?!”
陳泊嶠傻眼了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那給了自己一悶棍,還將自己綁到這陰暗密室之地的人,居然會是他的嫡親長兄,陳宴?!
那位大塚宰寵臣、朱雀掌鏡使、大周詩仙.....
“是我呀!”
“魏國公之子當真是不同凡響啊!”
陳宴翹起了二郎腿,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陳泊嶠,眼中滿是玩味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繼續道:“雖然才被毒死了一個.....”
言語之中,滿是意味深長。
“大哥,好大哥,你將小弟請到此地來,是想敘舊嗎?”
陳泊嶠呼出一口濁氣,迅速恢複冷靜理智,切換上一副諂媚模樣,笑道:“咱們要不先換個地方?”
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的道理,陳泊嶠還是很清楚的。
尤其還是在這麼陰森森,望之令人膽怯的屋簷下.....
他連一丁點忤逆的膽子,都生不起來.....
“把你綁過來,是想讓你聽一個故事.....”陳宴並未搭理陳泊嶠的訴求,收斂笑意,自顧自說道。
“故事?”
“什麼故事?”
陳泊嶠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,口中喃喃重複,疑惑不已。
眸中卻泛起了些許異色。
陳宴喉結微動,略作措辭後,沉聲道:“三年前,長安有一大族,那家的嫡次子醉酒後,調戲了他的庶母.....”
“卻被嫡次子的父親,撞了個正著.....”
“隻是那父親沒有懲處他的寶貝兒子,反而處置了那可憐的庶母,為家族名聲與他兒子的未來,將其發配到了,長安郊外的莊子中.....”
“什麼都沒做錯的女人,最終鬱鬱而終,不如那家的族譜.....”
陳宴的語速不快,咬字卻是格外的清晰。
“大哥,你在講些什麼?”
“小弟我聽不懂.....”
陳泊嶠不知何時,額間寖出了冷汗,狠咽一口唾沫後,說道。
“是嗎?”
陳宴掃了一眼,似笑非笑,又繼續講道:“誰也不知道,那庶母的兒子,親眼目睹了那一切....”
“後來,那個庶子成了嫡次子的馬前卒、狗腿子,鞍前馬後,指哪打哪,漸漸獲得了他的信任.....”
“庶子很有耐心,一直在等一個機會,一個能一擊致命的複仇機會!”
“果然,苦心人天不負,終於讓他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!”
“毒殺了那個害母的嫡次兄!”
“弟弟,為兄這個複仇故事,可還精彩否?”
話音落下。
陳宴嘴角勾起的笑意,愈發的玩味。
而同樣故事的末尾,陳泊嶠的臉色,不再是迷茫的一問三不知,而是鎮定的嚴肅,牢牢盯著陳宴的眼睛,沉聲問道:“大哥,你是怎麼查出來的?”
“怎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