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
陳宴攙起了地上的庶弟,以極其蠱惑的口吻,誘導道:“你好好想一想,陳辭舊隻是讓你生母鬱鬱而終的引子,而導致這一切的真正罪魁禍首,究竟又是誰?”
“嗬!”
陳泊嶠似是意識到了什麼,身體瞬間緊繃,冷哼一聲,說道:“那隻能是那位包庇陳辭舊的好父親、好爹爹了!”
“哪怕明知我娘是被調戲一方,也毅然決然、毫不猶豫地選擇,維護他的好兒子!”
陳泊嶠咬字極重,是說不出的恨意....
就事論事的說,陳辭舊隻有一半的責任,剩下的一半,必須得算在他的好父親頭上!
“這就對咯!”
陳宴將陳泊嶠的情緒變化,儘收眼底,揚聲道:“一切罪孽的源頭,都是因為陳通淵!”
“你所遭受的,我所遭受的,都是!”
說著,抬起手來,指了指陳泊嶠,又指了指自己。
不可否認,陳宴是有拱火的嫌疑,卻也是感同身受的真情抒發。
明明不用經曆,而被強行施加。
“大哥無需多言,小弟全明白!”
陳泊嶠了然於胸,重重點頭,開口道:“大哥你就直說,需要小弟做些什麼吧!”
“但有所命,絕不推辭!”
陳泊嶠不傻。
他很清楚麵前這位嫡長兄,大費口舌,說這些話的意圖之所在。
隻是不得不承認,的確皆很有道理!
他們有共同的敵人.....陳通淵!
而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,很難做到,所以陳泊嶠願意被驅使!
“跟聰明人說話,就是省心又省力.....”
陳宴淡然一笑,說道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繼續道:“恰恰相反,現在的你什麼都不用做!”
“???”
陳泊嶠聽到這話,慕然一怔,不解其意,問道:“小弟沒太聽明白.....”
此時此刻的他,是真的有些雲裡霧裡了....
自家嫡長兄說了那麼多,不就是想兩人聯手,一明一暗,對付該死的魏國公府嗎?
怎麼又什麼都不用做了?
“陳辭舊死了也就死了,但陳通淵與陳故白這二人,要暫時留住性命,我後麵還有大用....”
陳宴餘光瞥向國公府所在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邪魅,玩味道:“你返回魏國公府後,按兵不動,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....”
“會有繡衣使者聯係你的!”
顯而易見,這才是陳宴查明一切後,急著將陳泊嶠綁來的真正目的。
陳辭舊、陳故白兩兄弟,必須得“保”住一個,才能順利推進後續計劃。
順帶還能在魏國公府中,安插一枚真眼....
大哥是打算將魏國公府,連根拔起.........一個大膽的念頭,在陳泊嶠的心頭閃過,整個人恍然大悟,麵色嚴肅,頷首道:“小弟懂了!”
要麼不做,要麼做絕。
陳泊嶠清晰意識到,自己該怎麼做.....
聽話就好了!
畢竟,以嫡長兄在長安的口碑,絕不會虧待自己的。
這遠比做陳通淵的兒子,有前途多了.....
他日手持權柄,進入朝廷中樞,恐怕也絕非難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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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後。
臨近中午。
明鏡司。
閒來無事的李璮,一路溜達到了朱雀堂,尋上同樣悠閒的陳宴,興致盎然地問道:“大哥,等會放衙之後,你沒事吧?”
“咱們要不去找點樂子?”
“你想去哪兒找樂子?”陳宴慵懶地曬著太陽,耷拉著眼皮,隨口問道。
“好久沒去勾欄了....”
“咱們去聽聽小曲兒?”
“兄弟我做東!”
李璮擠眉弄眼,拍了拍胸口,笑道。
可正當陳宴張口,準備欣然答應之時,院外匆匆疾馳來一人,是天官府的親衛。
“見過陳宴大人!”
“大塚宰盛怒,請陳宴大人你速去一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