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一個俊朗挺拔的年輕人,領著幾個繡衣使者,走進了屋內,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。
“陳...陳宴大人?!”
因為上次在春滿樓打過交道,劉秉忠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,疑惑道:“他怎麼也來了.....”
片刻後,一個大膽又詭異的猜測,複現在了他的心頭:
不會是一直都在吧?
陡然間,劉秉忠隻覺脊背發涼.....
“朱雀掌鏡使陳宴,宇文滬最忠心最得力的走狗!”吳喜晴望著臉龐逐漸清晰的陳宴,沉聲道。
自大周詩仙揚名長安始,這一位的畫像,早已被世家貴女們爭相搶購。
吳喜晴出於獵奇,也是購買了一幅.....
真人比畫像上還要英武。
“啪!”
“啊!”
伴隨清脆巴掌聲同時響起的,還有吳喜晴的吃痛慘叫聲。
“夫人!”鄭管家等人見狀,喊道。
“大塚宰的名諱,豈是你能直呼的?”掐著吳喜晴脖子,剛扇完大耳瓜子的陳宴,麵無表情,冷冷道。
彆說是罵走狗了,罵他陳宴什麼都無所謂。
但敢直呼大塚宰的名諱,還敢對其不敬,那就是自己找抽了。
“陳宴你敢打我!!”
吳喜晴被扇得腦子嗡嗡的,破口質問。
“我不僅打你,還要抄了你右將軍府!”
“誅上官氏三族!”
陳宴將吳喜晴隨手丟在地上,斜了一眼,漫不經心道。
他不抄家,難道是來過家家的?
陳某人精心準備的那些“證物”,不多不少,剛巧是夠夷滅三族的!
“你敢!”
吳喜晴梗著脖子,怒視陳宴,厲聲道:“我要麵見趙老柱國!”
“他老人家會替我上官氏主持公道的!”
“啪!”
陳宴不語,回應她的隻有又一記大耳瓜子。
“彆癡心妄想了!”
“天王老子來了,也救不了你上官氏!”
李璮適時上前,補踹了一腳,嘲弄道。
陳宴餘光瞥了眼他,眸中滿是讚賞之色。
這小子演技不錯,徹底坐實了上官駿的罪狀不說,還激得吳喜晴罪加一等,讓自己可以隨意發揮了.....
那給玄武衛分的每一分好處,沒有白花的!
宋非出現在門外,稟告道:“大人,投毒謀害上官將軍與梁大人的凶手,抓到了!”
“帶上來!”陳宴招了招手。
片刻後。
一個廚子打扮,三十七八左右之人,被兩名繡衣使者押到了屋內。
“粟滿倉?”吳喜晴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。
正是右將軍府上,勤勤懇懇做了十幾年菜的大廚。
“大人冤枉!”
“冤枉啊!”
“小人著實不知,豆角沒煮熟有毒啊!”
被扔在地上的粟滿倉,趴在陳宴的腳邊,又磕又拜,口中還在不停地申訴。
“冤不冤隻有審過才知道....”
陳宴抿了抿唇,淡淡道:“將他押下去,帶回明鏡司!”
“遵命。”
將粟滿倉帶進來的兩名繡衣使者,應聲而動,再次將他給押住帶走。
“這一切都是陳宴謀劃的,他為什麼還要整這一出呢?”
“......”
目睹這一幕的劉秉忠,疑惑不已,陷入了沉思,猛地眼前一亮,猶如醍醐灌頂一般,心中暗道:“豆角中毒是在圓梁綦的死因!”
“用來堵百姓的悠悠之口,粉飾他在其中的痕跡!”
不是脫了褲子放屁,根本是有詳細的應對。
上官駿頭上被扣上了罪責,死因可以不查明,但沒有扣帽子的梁綦不行。
必須要給一個說法,要有人給他的暴斃背鍋.....
而那個廚子就是極好的選擇!
高啊!
隻是豆角沒煮熟真的有毒嗎?
李璮伸手,將吳喜晴提溜了起來,丟給邊上的繡衣使者,吩咐道:“將咱們的上官夫人,還有這一眾膽大包天的親衛,以及府上一乾人等,全部押回明鏡司!”
“好好的審!”
得到命令的繡衣使者們,開始極其乾練的行動。
沒多久後,屋內“嫌犯”儘數被押走。
“劉府尹辛苦了!”
陳宴走到劉秉忠身前蹲下,慰問一句後,抬手輕拍在他的肩上,似笑非笑,玩味問道:“你說我明鏡司,今晚這辦案方式,可符合大周律法的流程不?”
有殺氣,他是在敲打我,還是真的起了殺心........劉秉忠打了個寒顫,注視著看似人畜無害的某位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