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宴他終於來了.....”
“這家夥自從天牢死獄出來後,還真是脫胎換骨了!”
“連氣質都變得截然不同.....”
立於右側的王雄,一襲玄色織金雲紋勁裝勾勒出挺拔身形,衣擺處暗繡的鎏金螭紋若隱若現,袖口與領口處的鮫綃銀邊在燭光光下泛著冷冽光澤。
自陳宴出現後,就一直目不轉睛地打量著,於心中暗自點評。
這位陳老柱國之嫡孫,僅是舉手投足間,流露出的氣質,就與過往的他判若兩人。
目光淩厲又內斂鋒芒,不複當年的怯懦庸碌,透著乾練犀利.....
那是翻天覆地的變化!
好似換了個人一般。
王雄,陳老爺子麾下舊部,位列十二大將軍之一那位的嫡長子。
“父親說陳宴早已今非昔比,當下一見所言非虛啊!”
豆盧翎單手背於身後,轉動著檀木珠子,注視著不遠處那行禮的故人,心中暗道。
時隔許久,在晉王府這書房,再次見到陳宴的第一眼,豆盧翎不由地想起了,當初那場談話.....
父親說這位陳老柱國嫡孫,或許是真在藏拙。
最開始的豆盧翎將信將疑,現在卻已是信了大半!
而他們豆盧一族,早已被打上了陳老柱國的標簽與烙印,必須要在那對勢同水火的父子,二者之中選其一站隊.....
豆盧翎,老爺子所督十二大將軍之一,豆盧萇的嫡長子。
“這能文能武的大周詩仙,氣度的確不凡!”
立於左側的柳元景,饒有興致地望著陳宴,不由地點頭,心中暗道。
自廢帝謀逆案始,這位老柱國嫡孫、魏國公世子的大名,就接連不斷在他的耳邊響起.....
文能吟詩作賦,整飭政務,武能領兵平叛,以少勝多,再加上入職明鏡司後,那一係列匪夷所思的手段,誰能拒絕與這樣的人物交好呢?
就連他的父親柳朝明,亦是對其讚不絕口。
柳元景,河東柳氏嫡子。
“有機會一定要試試,這家夥是否真如外界所傳那般與眾不同.....”
與在場其他人不同,薛稷生起了較量之心。
都是天之驕子,誰也不服誰。
薛稷,河東薛氏嫡子。
“阿兄!”
站在主位宇文滬身側的宇文澤,剛一見到陳宴,旋即當著眾人的麵,躬身抱拳行禮。
“阿澤!”陳宴頷首致意。
“晉王世子竟稱陳宴為兄?!”
“真的不是謠傳?!”
在場世家子弟親眼目睹這一幕後,皆是麵麵相覷,錯愕不已,泛起了相同的震撼嘀咕。
晉王世子與朱雀掌鏡使兄弟相稱,原以為是坊間傳聞胡謅,沒想到是真實的!
這簡單的稱呼,代表的是大塚宰的態度.....
王雄等人望向陳宴的目光,變得愈發重視。
“阿宴,左右這些年輕人,你應該都不陌生吧?”宇文滬輕笑一聲,抬手指了指左右,開口問道。
大塚宰爸爸為什麼,把他們一同叫過來了?.......陳宴腦中飛速運轉,思索著緣由,同時恭敬回道:“都是舊相識!”
記憶裡儘管不是很熟,但認識還是認識的,再不濟也有一麵之緣。
“那就好!”
宇文滬點頭,凜然的目光環視在場年輕人,沉聲道:“諸位,涇州匪患可曾有聽說?”
“略有耳聞!”
薛稷站了出來,率先搶答,朗聲道:“涇州地域匪盜猖獗,屢屢剿而不滅.....”
“常在官府收兵後,匪盜要不了多久,就會死灰複燃!”
“實乃涇州腹心之患!”
盤踞在涇州那夥匪盜,極其狡猾陰險.....
官府一派兵前去,就化整為零,遁入大山之中,使其撲空,徒勞無功。
一旦大軍撤去,馬上就有春風吹又生,死灰複燃,再次在涇州縱橫肆虐。
“正是。”
宇文滬轉動著玉扳指,淡淡道:“你等皆是長安青年才俊,出身名門望族,可願赴涇州剿匪,為朝廷分憂?”
“願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