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小侄出言不遜....”
“還請世伯見諒!”
薛稷額頭不由地寖出冷汗,倒吸一口涼氣,小心翼翼地致歉道。
姿態放得極低,再不複此前桀驁之色。
河東薛氏是關中大姓,但麵前這兩位,卻是與他父親平輩的大人物.....
縱使虎落平陽,那也是暫時的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晚輩氣血方剛,魯莽行事,兩位兄長身為長輩,得多多海涵包容啊!”
就在此時,不遠處傳來一道年輕人的爽朗笑聲。
言語之中,是在打著圓場。
“嗯?”
秦肇一怔,循聲望去,看清來人的臉厚,慍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喜色,笑道:“阿宴兄弟,你怎的也在此?”
“見過二位兄長!”
姍姍來遲的陳宴,快步上前,抱拳行禮。
“秦世伯、陸世伯對陳宴的態度,也太過於親近了吧?!”
“還是以兄弟相稱?!”
被略過的薛稷,愣在了原處,尤其是在聽到兩人對陳宴的稱呼後,臉上更是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。
這與對他的態度,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啊!
而且還是互稱兄弟.....
“陳宴什麼時候跟這二位,熟絡到如此地步了?!”
傻眼的不止是薛稷,還有看熱鬨的王雄、柳元景等人,麵露錯愕,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陳宴可是他們的同輩啊!
極其不同尋常的訊號.....
王雄、豆盧翎等人相視一眼,默默將這個發型,記在心頭。
“都是自家兄弟,無需多禮!”秦陸兩人上前,伸手托住了陳宴。
“小弟奉大塚宰之命,出長安前往涇州剿匪.....”
陳宴淡然一笑,回答起了此前那個問題。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薛稷也在隊伍之中!”
“小弟代他向二位兄長賠罪!”
說罷,再次雙手抱拳。
言行舉止中,是說不出的真誠。
隻是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。
“罷了罷了!”
秦肇瞥了眼薛稷,擺擺手,笑臉盈盈地望向陳宴,說道:“看在你的麵子,也懶得與他過多計較!”
陸邈亦是點頭稱是。
儘管這薛氏子的舉動,讓他們很不爽,但自家小老弟的麵子,還是不能不給的。
“那就多謝兩位兄長了!”陳宴拱了拱手。
“多謝秦世伯,陸世伯寬宏大量!”薛稷亦是趕忙行禮道謝,心中不由地鬆了口氣。
“堵在這城門口也不像話....”
“走吧,咱們一同步行出城!”
秦肇指了指城門,旋即伸手拉住陳宴的小臂,朝外邊走去。
擁擠堵塞的城門,當即極為懂事地向左右讓路。
秦肇是什麼人?
一眼就看出了薛稷試圖喧賓奪主的心思....
此舉不僅是給,此前劍拔弩張的雙方,一個合適的台階下,更是給足陳宴的麵子。
長安城外。
渭水河畔。
“二位兄長這是要前往何處赴任?”陳宴問道。
“也是多虧了兄弟你從中斡旋.....”
陸邈聞言,說道:“大塚宰調為兄任靈州刺史,你秦兄任夏州刺史!”
“靈夏二州遠離長安,正好與兄長避避風頭!”
陳宴淡然一笑,安撫道:“還地處要塞,足見大塚宰對兄長的重視信任!”
靈州毗鄰柔然,夏州更是北靠柔然、東臨齊國.....
兩地的戰略意義,顯而易見!
一看就是大塚宰,及天官府一眾班子成員,深思熟慮後的結果.....
秦肇與陸邈相視一眼,搖了搖頭,麵露憂愁之色,長歎一口氣,“話雖如此,隻是赴任之地深入北地,也不知何年何月,才能重返長安......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