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剿匪,要查明刺史死因,要穩住涇州局勢.....
這壓在肩頭的擔子,不是一般的重!
換作他王雄,恐怕早已手足無措了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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館驛。
夯土牆麵抹著米白堊灰,卻掩不住歲月侵蝕的裂痕,牆根處蔓延的墨色苔蘚如同潑灑的水墨,在灰白底色上洇出深淺不一的紋路。
每間客房的門楣都雕著忍冬紋,隻是朱漆剝落處露出灰白木茬,倒像是刻意勾勒的飛白。
菱形木格窗糊著泛黃的桑皮紙,窗欞交疊處垂著褪色的茜色流蘇,隨著穿堂風輕輕搖晃。
房間外。
陳宴頓住腳步,開口道:“朱異,我要一個人靜靜.....”
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,陳宴需要好好捋一捋。
獨自進行頭腦風暴.....
“是。”朱異聞言,應道。
在陳宴進去關門後,就守在了外邊。
但凡沒有重要的急事,不會讓任何人打擾自家少爺的。
陳宴坐在了桌邊,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,口中喃喃:“首先,剛到涇州地界,就遇到了那裝作受困,做局設伏的女人,說明.....”
言及於此,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同時目光陡然一凜。
那折射的事情很簡單,他們的行蹤早已泄露.....
否則,也不會剛巧出現在,必經之路上。
陳宴將慕白芷之事理好後,又再次陷入了思考,“其次,那個灰衣女子在追殺驚鴻會之人.....”
“也就是說,有第三方勢力也在剿匪!”
不知名姓的“第三方勢力”,同樣在殺他們的目標對象。
遊顯那兒暫時還沒摸到,那灰衣女子的具體身份....
不過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可以嘗試拉攏,嘗試聯手....
先生說過,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!
陳宴起身,走到了床榻上躺下,仰頭望著頂,心中喃喃:“而最撲朔迷離的還是,州衙裡的那具無頭的屍體!”
“身著刺史官服,但他是不是明少遐,卻是個問題!”
肖鄰、祖珽也好,柳元景、王雄等人也罷,都根據那官服,還有那體型,先入為主,認定死者是涇州刺史明少遐。
但陳宴從始至終,都持懷疑態度....
官服任何人都可以穿,偌大個涇州,身型相近者,一抓一大把,並不能如此武斷成立!
隻是倘若那不是明少遐,又會是誰呢?
真的明少遐又去了哪兒,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
問號,全是問號.....
陳宴將左腿搭在右腿之上,輕咬嘴唇,自言自語道:“我受大塚宰之命,借剿匪之名來查明少遐....”
“剛入涇州官署,“他”就離奇慘死暴斃.....”
“這世上真有那麼湊巧之事嗎?”
所有的事情,過於偶然了,那大概率就不是偶然了。
陳宴越看越覺得,“明少遐之死”更像是,消息走漏後,做出的應對....
可這麼做的意義在哪兒呢?
又是一個疑惑點。
陳宴猛地一拍腦袋,“哦對,差點忘了還有這安定城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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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過了多久。
“哐哐哐!”
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,緊接著傳來朱異的聲音:“少爺,這天色已經晚了,要不要命人送些餐食來?”
“不用了......”
陳宴翻身下床,推開緊閉的房門,看向朱異,說道:“叫上阿澤,我們去城內街上吃!”
乾飯是一方麵,他還要順帶驗證一些東西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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