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爹你放心....”
兩行清淚劃過紅葉的臉頰,喉間發出瀕死幼獸般的嗚咽,堅強如她亦是紅了眼眶,“女兒必定保護好陳宴大人!”
“縱使是死,也會死在他的前麵!”
作為女兒,紅葉比誰都清楚,自己父親在乎的是什麼.....
他更名改姓蟄伏多年,就是為了枉死之人,討回一個公道,也是為了還涇州百姓,一個朗朗乾坤啊!
她必定會完成他的遺願!
“好...那就好....”
在紅葉懷中的司徒洄,滿意地點點頭,將目光移向了陳宴,輕聲呼喚道:“陳宴大人....”
“在,您有何吩咐?”
陳宴快步上前,蹲下了身子,俯首貼近了命不久矣的司徒洄,恭敬道。
無論這一位是不是涇州長史,憑他所做的一切,都值得陳宴給出最高的敬意。
司徒洄握住陳宴的指尖,哪怕已經氣若遊絲,還是提著最後一口氣,仍舊堅持道:“陳宴大人....你一定要....救涇州百姓!”
“小女...也...托...付...給...你...了.....”
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個字,司徒洄咽下了氣。
右手無力地垂在了地上,眸中留下的依舊是殷殷期盼。
“司徒大人放心,在下絕不會讓您失望的!”陳宴頷首,鄭重承諾道。
頓了頓,稍作平複情緒後,轉頭看向紅葉,又繼續道:“你的殺父仇人,就交給你來處置了!”
紅葉聽到這話,先是怔愣,忽得眼前一亮,激動道:“多謝!”
她怎麼也沒想到,麵前這個男人,竟是如此的乾淨利落。
說罷,餘光瞥向了明少遐。
那其中透出的味道就是,崇禎給李自成捐骨髓,恨之入骨.....
“哈哈哈哈!”
明少遐已然無所畏懼了,朗聲大笑:“陳宴,就算殺了我又如何?”
“你已經為我發喪,我的一切功績都已蓋棺定論,我的身後名將流傳於世,被後人口口相傳!”
顯而易見,明少遐就是在故意膈應陳宴,也是膈應紅葉。
畢竟,這個小子為防止他死而複生,直接舉辦了葬禮.....
一個死在任上的刺史,誰能相信他“死後”,還在謀逆,在勾結外敵,試圖毀了整個涇州呢?
縱使現在殺了他明少遐又怎樣?
陳宴與朝廷也不得不,捏著鼻子承認他的功績,一直被惡心卻無能為力.....(參考死在孤鷹嶺的祁廳長,依舊是緝毒英雄,因為他沒有被審判定罪)
此時此刻的明少遐,跟坐上敞篷車的肯尼迪一樣,樂得合不攏嘴。
得到首肯的紅葉,則是將自己父親合上眼後,站起了身,眸中透著寒意,持劍走向了大笑的明少遐。
“是嗎?”陳宴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口中喃喃。
明少遐的設想沒錯,為了大局與朝廷的臉麵,換作這個時代的官員來處理,的確不得不妥協.....
但很可惜,遇到的是陳宴.....
他陳某人睚眥必報,可以先讓整個明氏一族意外,再著書立傳,將其打在曆史的恥辱柱上。
目睹全程,被囚禁的劉穆之揚聲疾呼道:“陳宴大人,現在不是扯那些沒用的時候!”
“突厥三千鐵騎此刻在朝安定迫近啊!”
他用儘全身所有力氣,急切地提醒著當務之急是什麼.....
“我知道。”
陳宴循聲望去,不慌不忙地點點頭,平靜道:“我麾下寇洛、梁士彥,已率兩千涇州兵,駐紮在他們前往安定的必經之路上了!”
很顯然,陳宴非是抓不住重點,而是早有準備,所以並不著急慌亂。
宇文澤:“???”
豆盧翎:“???”
祖珽:“???”
.....
“陳兄,你早已知曉明少遐勾結了突厥?”王雄聞言,愣了愣神,無比詫異地望向陳宴,忍不住問道。
陳宴將涇州兵精銳,分成六部之時,也給他們六人各自安排了任務,並且互不相知。
例如,他王雄、豆盧翎的任務,就是隨行王母宮山,與繡衣使者一同突襲老巢....
而封孝琰則是,在驚鴻會大軍上括蒼峰後,悄悄折回,暗中潛伏,等待著收割漏網之魚。
隻是誰也沒想到,寇梁二人直接就被拿去防突厥了?!
難道真能未卜先知?
“我不知道他勾結的是突厥.....”陳宴聳聳肩,漫不經心道。
“那你是如何提前,針對性部署的?”豆盧翎聞言,愈發疑惑,忍不住追問道。
“我覺得明少遐,內力不足必借外力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