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陳宴原本的計劃A,如果這位突厥特勤是個認死理的強種,合作談不攏的話,就直接用人換戰馬的....
但現在談判極其順利,陳某人就順勢啟用了計劃B。
一同返回長安,朝拜天子與大塚宰。
莫賀咄點頭,認同道:“可。”
“陳將軍取紙筆來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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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時梆子聲穿透夜色,整座城池籠罩在緊繃的靜謐裡。
城頭火把明滅,將巡邏士卒的身影投射在斑駁城牆上,恍若遊弋的黑色巨影。
新換的戒嚴令旗裹著夜風獵獵作響,明黃的“禁”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似懸在百姓心頭的警示。
街巷深處,店家早早閉了門板,唯有幾盞燈籠隔著窗紙透出朦朧光暈。
青石板路上,鐵甲相撞的鏗鏘聲由遠及近,十餘人的馬隊舉著火把疾馳而過,火光照亮街角蜷縮的野犬,又迅速隱入黑暗。
州衙。
返回安定,將突厥特勤莫賀咄安置好後,陳宴就領著宇文滬、王雄等人來到了議事廳。
並派人去傳召了,同樣返回的寇洛、梁士彥、賀若敦等人。
“遊顯,命人將重創驚鴻會的消息放出去,傳遍安定及整個涇州.....”陳宴端坐在主位之上,略作沉思後,看向遊顯,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立於一側的遊顯,頷首應道。
宇文澤聞言,不明所以,疑惑問道:“阿兄,咱們不是全殲了驚鴻會,徹底將匪患剿滅了嗎?”
突襲括蒼峰的驚鴻會精銳,被殺了個乾乾淨淨,僥幸逃脫那幾個,也被守在下方的封孝琰誅殺。
而留守王母宮山瑤池峰的匪徒,也被全部清剿,哪來的重創一說呢?
“是啊!”
陳宴回眸,似笑非笑地看向宇文澤,“阿澤,你再好好想一想.....”
言語之中,滿是耐人尋味。
“少爺,幾位大人到了!”
就在這時,身後的朱異察覺到進門的幾人,提醒道。
“陳兄(大哥)!”
寇洛、梁士彥、封孝琰、賀若敦、柳元景並肩走進了議事廳,朝陳宴行禮。
這四人在獨當一麵,經曆血戰後,褪去了稚嫩與浮躁,多了幾分沉穩與肅殺。
“寇洛,梁士彥,你們那邊此次傷亡如何?”陳宴的目光,徑直落在兩人的身上,開口問道。
寇梁二人的任務,是半路阻敵,又是以步對騎,壓力是最大的,傷亡也是最慘重的。
“我這邊活下來的涇州兵有五百餘人,梁兄那邊是三百餘人!”寇洛聞言,與梁士彥相視一眼,歎了口氣,如實道。
說著,又想起了當時慘烈的戰況,差點就回不來了....
“嗯,辛苦了!”陳宴頷首,說道。
“為國儘忠,豈有談辛苦之理?”寇梁二人鄭重道。
“安定城內作亂的幾大家族,你是如何處置的?”陳宴看向賀若敦,問道。
“我與柳兄平定叛亂後,將那幾大家族之人,全部軟禁在了各自府中.....”
賀若敦沒有任何猶豫,說道:“等候陳兄的發落!”
“好!”
“我欲抄沒韓氏等家族,以他們的家產與女人,來撫恤戰死犧牲的兵卒親眷,嘉獎英勇建功的將士.....”
陳宴抬眸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問道:“諸位以為如何?”
戰後第一要務,就是要兌現戰功。
不能讓他們白死白浴血奮戰。
否則,日後還有誰願意效忠呢?
“陳兄如此安排甚佳!”眾人齊聲道。
陳宴話鋒一轉,沉聲道:“至於驚鴻會這麼多年積聚的錢財,咱們拿其中三成....”
“剩餘的押送回長安,由大塚宰處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