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吵得很!”
領頭黑衣人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,隻是抬手掏了掏耳朵,漫不經心地笑道:“你府上的護衛來不了了,都在那兒呼呼大睡呢!”
池婉見外邊遲遲沒有動靜,不得不相信了領頭黑衣人的話,質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藏頭露尾潛入我明府,究竟意欲作甚!”
儘管池婉竭力遏製著心頭的恐懼,但她的聲音卻不住地在顫抖。
大事不妙之感占據了全身。
“明夫人,你方才如此鎮定.....”領頭黑衣人將這情緒變化,儘收眼底,打趣道,“現在這聲音,怎麼聽起來有些慌了?”
“你們到底是誰?”
“可知這裡是明刺史的府邸!”
“豈是你們所能擅闖的?”
明以寧不知是哪兒,莫名湧現上一股勇氣,厲聲嗬斥道。
“知道啊!”
“要是不知道,我們就不來了....”
“明大公子!”
領頭黑衣人的聲音中透著玩味,不慌不忙,伸手扯下了臉上遮掩的黑色麵罩。
可那廬山真麵目,卻令明以寧錯愕不已,瞪大了雙眼,渾身顫抖,難以置信道:“陳...陳宴?!”
“怎麼會是你?!”
陳宴的畫像,早已傳遍了涇州高層,明以寧一眼就認出了這被黑衣所包裹之人,正是大勝他父親的那位大周詩仙。
他意外極了,從未想過前來的竟會是此人!
“陳宴?”
“你就是陳宴?”
池婉直直地盯著,問道。
比想象中與畫像上,還要更加年輕.....
“是我!”
陳宴淡然一笑,開口道:“不然,誰會大晚上的不辭辛勞,前來除惡務儘呢?”
言語之中,滿是意味深長。
“除惡務儘?”
明以寧喃喃重複,倒吸一口涼氣,震驚道:“你...你要對我明家動手?!”
陳宴舉起一根手指,輕輕搖了搖,耐心解釋道:“準確來說,是斬儘殺絕,一個不留!”
不將明氏一族物理超度了,怎麼對得起明少遐同誌呢?
“你敢!”
明以寧咬牙,憤憤道:“我父乃是受涇州百姓愛戴,有口皆碑的刺史!”
“你就不怕被百姓口誅筆伐嗎?”
“怕啊!”
陳宴聳聳肩,如實說道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繼續道:“但問題在於,是驚鴻會的匪徒,趁夜突襲了明刺史府邸,屠殺明刺史的親眷,與在下又有何乾係呢?”
說罷,陳宴開懷大笑。
善遊者溺於水,善騎者墜於馬,讓明氏一族死於明少遐一手締造的驚鴻會,也算是有始有終了!
“你...你...你!”
明以寧惶恐無比,抬手顫抖地指著陳宴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。
“我什麼我?”
陳宴嘴角微微上揚,玩味道:“明大公子那麼想念你爹.....”
“陳某這人心善,就讓你們父子相見吧!”
說著,輕輕招了招手。
陳宴將爹給抓了?........明以寧心頭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念頭,卻隻見旁邊的黑衣人,丟來了一個血淋淋的猙獰玩意兒,看起來像個人,失聲大叫:“啊!”
“這!”
“這是什麼鬼東西?!”
池婉的狀況,也沒好到哪兒去。
“你老子明少遐呀!”
陳宴努努嘴,笑道:“明夫人,明大公子,你二位難道還認不出來?”
“是老爺...確是老爺無疑....”經陳宴的提醒,池婉才定睛去辨彆,認出了那猙獰之物,正是明少遐。
“陳宴!”
“你對我爹做了什麼!”
明以寧歇斯底裡質問。
“彆一驚一乍的.....”
陳宴眨了眨眼,雲淡風輕道:“不過就是剝皮實草而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