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這.....”
朱異愣了愣,有些猶豫。
他可不放心,自家少爺與這小子獨處.....
“這閣內就我與大哥,能出得了什麼事?”
陳故白昂首,醉醺醺地望向朱異,說道:“外邊也是有人招待你們的.....”
“去吧!”陳宴再次擺手。
“是。”朱異艱難地將這個字,從牙縫中擠了出來。
在閣內隻剩下他兩人之時。
陳故白舉起酒杯,長長歎了口氣,聲情並茂道:“大哥,以往與二哥對你所做之事,每每想起來,弟總是深感愧疚啊!”
“無妨,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.....”
陳宴聽得很是動容,“既然三弟能幡然悔悟,就無需再提了!”
“來喝!”
說著,亦是舉起了酒杯,碰了上去。
這家夥現在看起來是冷酷無情,但骨子裡對親情的重視,還是一如既往,始終沒變的..........陳故白見狀,心中嘀咕一聲,笑道:“乾!”
在飲儘杯中酒後,他直接戴起了高帽:“大哥,你是不知弟對兄長,如今有多麼的欽佩!”
“醉酒鬥王謝,成詩仙之名!”
“秦州戡亂!”
“涇州剿匪!”
“真英雄也!”
陳故白如數家珍,說得好似真心話一般。
“三弟謬讚了!”
陳宴搖搖晃晃,按了按手,笑道:“虛名而已,不值一提.....”
“在弟看來,當今天下豪傑無有能出大哥之右者!”陳故白繼續吹捧。
“哈哈哈.....”
陳宴開懷大笑,卻忽得抬手扶住了腦袋,“我怎麼有些頭暈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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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。
兩盞朱紅紗燈懸在雕花門楣兩側,燈籠穗隨著晚風輕輕搖晃,映得“桃花流水”的鎏金匾額泛起柔光。
這座客棧的門外,駐足了一群衣著華麗之人。
“泊嶠,你真確定陳宴那逆子,強行擄走了寧家小姐?”
“還在這裡麵行不軌之事?”
陳通淵看向報信的陳泊嶠,問道。
正是自己這個庶子,將他們聚集起來了......
而來的人也極為考究,除了他陳通淵外,還有那寧家小姐的父親寧徵,京兆府尹劉秉忠,以及裴氏嫡子裴西樓等人......
“孩兒不敢撒謊!”
陳泊嶠低下頭,抱拳道:“大哥與寧家小姐,此刻就在三樓客棧房間之中苟且......”
“諸位,是我陳通淵教子無方啊!”
陳通淵聞言,朝到場的幾人,開口道。
看似致歉,實則坐實。
“陳督主好大的官威,成婚在即,竟還毀我女兒清白!”寧徵猛地一甩衣袖,順勢發難。
“魏國公,寧大人,耳聽為虛,豈能因一麵之詞就能斷定的?”裴西樓打量著兩人,反問道。
那一刻,裴西樓嗅出了其中的貓膩.....
看著這幾個一唱一和,還說得信誓旦旦的家夥,他妹夫極可能不慎中了圈套。
“那就一同上去看看!”
陳通淵率先走進了桃花流水。
“走!”
其餘人亦是緊隨其後。
“砰!”
陳通淵的護衛,一腳踹開了房間門。
“啊!”
房內傳來了寧楚窈受到驚嚇的聲音。
“窈兒,還真在此處!”寧徵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,徹底相信了陳泊嶠的說法。
“陳宴那孽障竟還有臉在酣睡.....”
陳通淵望著床上,那仍舊背對著他們在呼呼大睡的男人,大步上前將他一把翻了過來,卻忽得臉色大變:“故...故白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