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綁傻了?
“陳督主,在下想知道,你是怎麼猜出我等身份的?”卓璞玉將黃鳴柳推到一旁,交給李成垚,隨後問道。
“很簡單,因為我從晏張二人口中,套出了他們的身份.....”
陳宴並未賣關子,直接解惑道:“而你們既殺陳某,又要殺旁邊那幾位,答案難道還不夠明顯嗎?”
說罷,朝獨孤章等人,努了努嘴。
一手殺大塚宰的人,一手殺兩大柱國的人,再結合那日的發現,還有第二個答案嗎?
“少年兵仙果然名不虛傳......”
卓璞玉搖搖頭,將染血的雙劍收入劍鞘,歎道:“難怪你秦州戡亂,涇州剿匪,能次次以少勝多!”
頓了頓,又繼續問道:“想必臣督主也已經,猜出了我們的目的了吧?”
“與陳某大婚那日,刺殺我妻一樣.....”
陳宴頷首,嘴角微微上揚,笑道:“要利用我們這些人的死,進一步激化大塚宰與兩大柱國之間的矛盾衝突.....”
“是大周高層極其克製的內鬥,徹底失去控製!”
簡單來說就是,戰場上打不過,那就隻能玩陰招.....
挑起對手的內訌,從內部瓦解周國的抵抗,從而取得軍事上的勝利,一統北方大地,複前燕版圖。
“厲害!”
卓璞玉聞言,不由地誇讚,並提出了疑惑:“陳督主,你知道隻有十七歲嗎?”
如此犀利的眼光,鞭辟入裡的見解,令這位敵國間諜,都對麵前這位的年紀產生了懷疑.....
因為真的說得分毫不差!
“璞玉大哥,彆與他聊些有的沒的了!”
“趕緊動手,以免夜長夢多!”
黃鳴柳越聽越按捺不住,朝卓璞玉喊道:“用陳宴的血,替清梧與張遂報仇!”
一想到自己愛慕的女人,在被周國那些賤民蛄蛹,正生不如死,黃鳴柳就恨不得,將始作俑者大卸八塊,以解心頭之恨!
“不!”
“不能殺陳宴,如此大才與其這麼死了,不如為我大齊所用!”
卓璞玉抬手,否決了那個做法,沉聲道。
顯而易見,他對陳宴起了惜才之心.....
“那用什麼來挑起周國相爭呢?”黃鳴柳咬牙問道。
“扒了他的衣裳,套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不就行了?”卓璞玉不慌不忙,開口道。
“還真是高明!”
陳宴活動著脖子,歎道。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又意味深長地問道:“不過,齊國的諸位,你們真覺得大局已定,穩操勝券了嗎?”
“不然呢?”
李成垚笑了笑,以為這是在虛張聲勢,絲毫沒放在心上,道:“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後手,能扭轉這局勢?”
被捆綁的陳宴笑而不語。
破廟的角落裡突然騰起一縷極淡的白氣,像清晨未散的薄霧,悄無聲息地漫開來。
起初誰也沒在意,隻當是夜風卷來的霜氣。
可轉瞬間,那白氣便濃了起來,從地麵往上湧,順著斷壁的縫隙鑽,沿著梁木的紋路爬,像無數條纖細的白蛇,在黑暗裡無聲地遊走。
它沒有煙火氣,也沒有刺鼻的味道,隻帶著點微甜的涼意,飄過散落的香灰時,竟讓那些浮塵都凝滯在半空。
漫過神龕上的殘泥塑時,在眉眼間纏出淡淡的白紗。
“這是哪兒來的白煙?!”瘦個子率先發現了異樣。
“這煙有問題,快捂住口鼻,不要要吸入!”卓璞玉同時示警。
獨孤章等人亦是慌忙捂住口鼻。
“為什麼不呢?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就在眾人提防著那白煙之際,破廟外傳來了一道肆意又熟悉的笑聲。
緊接著,又有十餘人步入了破廟之中。
一個年輕人走在最前麵。
他頂著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.....
卓璞玉等人麵麵相覷,眸中儘是難以置信,失聲詫異道:“陳宴?!”
“怎麼會有兩個陳宴?!”